虞可娉心下奇特,暗道既然如此,你怎不与他们相认共商对策,疑道:“大哥,你待怎地?可有主张了么?”
娄之英传闻夏侯南被盖氏三雄击败,心中一凛,也不知他此时安危如何,就听刘振道:“大丈夫生六尺躯,知其不成而为之方是豪杰本质,这事干系我大宋安危,刘某一副臭皮郛又算得了甚么!只盼大人能将信送光临安。我们眼下便走罢,免很多有担搁,奔不到江边便会被他们追上,那便万事皆休。”
先前那人道:“我查查再说!”飞身钻入后堂,娄之英心中一沉,暗想他往外多走几步,只怕刘振两人便会被搜到,幸亏那人只在后堂转了一圈,返来破口痛骂,这回说的却不是汉语,娄之英一句也没听懂。
刘振长叹道:“罢!罢!我们一起南回,全看老天造化罢。”
娄之英沉吟道:“就怕夜黑碰到了甚么暗沟陷坑,刘老爷子负了伤,那中年墨客更是弱不由风,别是出了甚么岔子。娉妹,你守在此处,我去外头寻查一番。”
他穿过后堂,向外走出一箭之地,见又有几座破败的民房,料知这两人必曾在这里躲过,他怕对方吃惊,不敢大声呼喝,蹑手蹑脚的进到院落,连搜了两间却不见任何踪迹,心中正自沮丧,忽听前头传来轻微的响动,忙发挥轻功,奔到一座矮房窗下,竖起耳朵静听,公然又有一丝声响,听来像是有人挪解缆子,隔了一会,就听一个声音说道:“刘义士,我们究竟是躲是逃?”恰是先前阿谁中年墨客。
中年墨客声音发颤道:“那……那如何是好,要不我们逃罢。”
他刚回身坐定,就听马蹄声已到了屋外,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鱼贯出去三个大汉,娄之英抬眼一瞧,见三人身材普通高矮,都是四刚正脸,的确不似汉人模样,而三人眉眼附近,显是很有亲缘,就听此中一人道:“大哥,本来不是那狗官躲在这里,哼,猜想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生火!”
娄之英旨在迟延对方,见他们并不上道,故意用心激愤,学着盖和的口气道:“三位与纥石烈兀蛮如何称呼?是他的部属死党,还是亲人朋友?”
刘振道:“大人不会技艺,便留下来也无甚用处,刘某凭着暮年学过的几手三脚猫工夫,还勉强对付得了,大人不必担忧。”
娄之英讶道:“本来便是他们!怪不得生的如此凶暴,这三人虽与阿兀有仇,但跟他同宗同源,料也都不是善类,单说残杀马夫这一项,便知也是草菅性命之徒!”
就听刘振道:“这三个蛮子固然粗鄙,但也不是蠢牛,此时固然向南追去了,不出一个时候必定觉悟,到时折回再搜,我们便躲不畴昔。”
虞可娉正色道:“大哥,他们说的是契丹话,我识得他们,这几人便是我向你提起过的盖氏三雄!”
虞可娉一惊,道:“大哥,盖氏三雄非同小可,我们得量力而行。”
娄之英道:“鄙人和刘老爷子只要过一面之缘,没有友情,更加不识得那位曲大人。”
虞可娉晓得劝也无用,干脆点了点头,二人怕在祠堂中错过三雄来回,见外头大雪已停,便毁灭了火,顺着巷子来到村口一间破屋,这里虽不及祠堂和缓,幸亏此时无风,尚可勉强姑息一夜,因而重又生着了火,热气一来,两人都生出些许倦意,正昏黄中,忽听远处传来马蹄声响,娄之英道:“他们来了。娉妹,你在这里给我掠阵,我去探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