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真神采微变,道:“塔塔尔人卑鄙无耻,定是晓得了我们和蔑儿乞人开战,想要坐收渔利!他见我军得胜,士气正旺,却不敢冒昧,只等我落了单,只要两千兵马时,那便前来追剿,当真是厚颜无耻。”环顾摆布核阅地形,见西南首有一座峭壁,光溜溜地如同镜面,如果能够登上,那敌手便有几万人也都不怕,只是正面没法攀爬,若要绕到山背,则路远时长,恐会被敌军追上,再看向正西,却有一座小土丘,虽山小峰低,但总好过和对方雄师高山比武,他生性勇敢,当即一声令下:“上土山防备!”这两千人马不假思考,顿时驰上土丘,搬石掘坑做了简朴的工事,只待敌军到来。
铁木真哈哈大笑:“怕你的不算豪杰豪杰,有胆你便放顿时来!”
合撒儿大惊,道:“大哥,此人和你有杀父之仇,你留他在身边岂不是养虎为患?”
虞可娉还想再问,忽听山下号角声起,贵里来又出列喊话,只听他大声道:“铁木真,你不肯去见我家主蔑古真,那也由你。我传闻克日有三其中土人投奔于你,此中有一个青年是姓娄的,眼下可在山上么?”
铁木真叱道:“不成鲁莽!大丈夫有为之身,怎能等闲赴死?待我再想个全面之策。我铁木真自幼历经风险无数,这点点小难又算得甚么!”
便在此时,塔塔尔军中又闪出一人,此人骑的并非马匹,乃是一头骆驼,就听他大声道:“娄之英,你一人便可救下这数千人道命,老朽也不来占你便宜,你下来和我赌斗,如果胜了,便放你跟乞颜人归去,如果败了,嘿嘿,那便由不得你说的算。是做豪杰还是懦夫,但看中间如何决定!”他用汉蒙两语将这话各说了一遍,山上山下世人听的无不逼真。
虞可娉听冯春译了对话,俄然猎奇心起,问道:“铁木真首级,你先祖当年被塔塔尔人出售,那是甚么时候?”
贵里来道:“来回光阴很久,便请你本日便去,请下来罢。”
铁木真道:“我们蒙前人能骑善射,只要不自相残杀,那便天下无敌。现在草原上有大小十几个部落,你能将他们全数剿除杀光吗?我就是要将他们一一降服,俱都收为己用,这孩子恰是例证!”公然回营他便将曲出交由母亲诃额仑扶养,此人长大后勇冠全军,也是蒙古国不世出的一员虎将。
娄之英越听越奇,再细问二人有何非常,孛儿帖点头道:“我看他俩脾气坦直,不擅作伪,行动举止均非常平常,你是说此二人有何不当么?”
铁木真对脱黑脱阿掠取老婆一事恨之入骨,亲身来看对他宗族的行刑,见人丛中有一个五六岁的孩童,非常灵巧敬爱,便问其身份,孛儿帖道:“这便是行刺于你的那位保护者必台的独子,叫做曲出,他生母早逝,乃是由乳媪养大的。”
铁木真道:“我不知你说的是谁,你自行上山来找罢。”
贵里来见他油盐不进,心中愈发有气,喝道:“铁木真,你真当我不敢强攻么?”
铁木真认得此人叫做贵里来,是塔塔尔部的名将,当即回道:“铁木真在此,贵里来,你我两部迩来并无纠葛,却缘何出兵攻我?”
合撒儿此时再也按捺不住,站起射出一箭,痛骂道:“肮脏卑鄙的塔塔尔小人,只会使诡计狡计,你们要我大哥畴昔,能安甚么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