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民气头奋发,忙策马奔驰,那马匹连日在密林行走,也跟着苦闷至极,此时在草原得以发挥脚力,顿时精力抖擞,凶暴辣奔将起来,直飞跑了一整天,来到一座大湖旁方休。
刘恭叹道:“塔塔尔部是大漠当中,离金国比来的部落,向为女真人所差遣,他们虽名义归顺,实则内心很不平气,对中原人常常心生警戒。若只是如此,也还罢了,只是前日来了三个中原人,开罪了蔑古真首级,弄得大伙很不镇静,是以这些人见到三位,便有了些许防备,那也算人之常情,须怪不得他。”
刘恭道:“兄弟,你便不问,我也晓得,你感觉这里的人对你们不太和睦,与人们口口相传的蒙人道子非常不符,是也不是?”
娄之英点头道:“不错,实在我实在不明,妙玫妹子是如何一小我北上关外被捉,阿谁阿兀救她,又要意欲何为?”
三人跟着尖兵走进一座大帐,此处正住着塔塔尔人的首级蔑古真薛兀勒图,他见三人到来,虽不热忱相接,倒也未失礼数,仓促扳谈了几句,叮咛将人引入客帐,让部下拿出酒肉接待。三人在林中这半月饥餐渴饮,从未好好吃过一顿饱饭,这时见有美酒热菜,自是毫不客气,纷繁大快朵颐,正吃食间,忽见帐门一掀,出去一名中年男人,却做中原打扮,本来此人叫做刘恭,乃是中都的一名商客,经常来往大漠做蒙金买卖,本日听闻有汉人进营,便过来酬酢号召。三人见终究有人能说汉话,都非常欢畅,与他扳话了起来,那刘恭行商闯荡多年,非常机警健谈,几杯酒下肚,早与三人打成了一片,仿佛是无话不谈的老友普通。酒过数巡,冯春见此人热诚结壮,心肠不坏,干脆大着胆量问道:“刘大哥,有一事小弟心中非常猜疑,不知当不当问。”
冯春此时已有了猜想,见虞可娉点蘸猴血,渐渐涂抹在画布之上,不大一会,大漠处便缓缓现出迹象,本来画中另有埋没讯息,不由得脱口道:“这般巧思,若无人指导,便让我想上十年,只怕也破解不出。”
虞可娉长叹了口气,道:“不,这是一支玉箫。”和娄之英对视了一眼,二人都是普通心机,暗想得亏前时在山东遇见了火云道人,而他又将玉箫从紫翠庄盗出,赠与了本身,不然现在纵使破了线索,手头若无东西,那也是白搭工夫。冯春见她一语道破,申明此物她已了如指掌,续问道:“本来如此,那这个驴字又做何解?”
虞可娉道:“我们也是误打误撞,机遇之下偶得其法,不然纵使能够想到,也不敢冒然尝试,画布一旦损毁,那便追悔莫及了。”
冯春道:“刘大哥料事如神,小弟正有此惑。”
三人静等了一会,血渍渐渐干枯,画中的隐字愈发清楚,显出了一字一物,倒是一个“驴”字和一柄短棍,冯春细心辨了辨,见那棍上模糊凿有孔洞,奇道:“莫非这是一支短笛?”
虞可娉点头道:“眼下我也不知,冯师兄,你可曾听闻大漠和驴子有甚么相干么?”
三人听到这猎奇心起,问起此事的过往,刘恭摆布环顾,借着蓬内火光细看,见帐外并无人影,这才低声说道:“实在这三人并无不当之举,只是未闪现出恭敬之色,特别此中一人更是神情傲慢,不把塔塔尔人放在眼里,蔑古真首级为人吝啬,对此非常在乎,当晚并未过夜,便打发他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