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狱司道:“如此说来,葛掌门认定凶手另有其人了?”
虞可娉道:“如此说来,这毒物是涂在眼下的六个茶杯中了。刘师兄曾说,昨日他亲身安排敬茶杯具,用的乃是红色的喝茶杯,不是眼下这银色的闻香杯。刚才这位他杀的师兄也说,他去下毒时,见到的也是红色喝茶杯,大伙说是也不是?”
虞可娉道:“好极!你可记得清楚,当时茶具为何?”
典狱司道:“好!如此一来,本日院中诸人,各个都有怀疑。大伙都别走啦,让韩大人一一鞠问了再说。”
虞可娉道:“好!去了一人,诸位师兄有何话说?”
虞可娉点头道:“嗯,新娘与人无怨,刚才听众位师兄分辩,新郎仿佛与同门和各街坊亲朋偶有摩擦,凶手的害人之心为何,一时难以预感。不如先从害人之法动手。”
那人低下了头,说道:“少主大婚,昨夜筹办了很多好菜,我和汪四嘴馋,下工前偷偷顺了一块蹄髈藏在袖中。比及大伙入眠,我俩便在被窝里你一口我一口的分食蹄髈,我们怕弄出声响,是以吃的极慢,几近整夜未睡。何管家在里头鼾声如雷,连起夜都没有过,如何会去厨房?汪四,你倒是说啊。”汪四重重地点了点头。
叶丁凝神想了一会,道:“我记得,我记得。程师兄回屋时没过量久,便有五更更起。想来他去下毒时,已近寅时了。”
世人听到这话都面面相觑,暗想院中少说也有一百多人,这要检查下去,没个三五日如何得够?有几个年青人顿时叽叽喳喳烦躁起来。
刘顺长长地舒了口气,向师弟们瞧了一眼,到葛威面前双膝跪倒,说道:“弟子带头犯了门规,还请师父惩罚。但谋弑葛师弟的怀疑,弟子们算是抛清了。”
虞可娉道:“世事难料,我也只是推想统统能够。”
刘顺道:“没错,我明天购置的是红色喝茶杯,师父,这是千真万确,弟子不敢有一点虚言。”葛威皱着眉头微一摆手,表示他不要插话。
典狱司道:“女人高见。但性命关天,不能儿戏,哪有如许轻易的事?”
葛威的兄长葛姜问道:“何为害人之法?”
虞可娉又道:“葛掌门、何管家,我想要问问,半夜半夜,有何人能够收支厨房?”
虞可娉道:“除非叶师兄和何管家记错,不然如何会有不对?”
葛威定了定神,忽道:“不!不对!洪神医,你确信这孩子所中之毒和我那不幸的天鸣不是一起?”
葛威问道:“你们如何得知?”
人丛中又有一人站起来讲道:“虞女人所言不无事理,归正摆布无事,大伙也是等着衙门前来,何不让虞女人讲讲,这案子如何得破?”本来发言之人叫做方浩,是扬州船帮的三当家,近年来江湖上常说“七派三帮四大庄”,船帮便是三帮之一。葛威固然交友极广,但十定门在武林中是小门小派,难与江湖一流帮派交友,是以此次请来的江湖豪客中,倒以方浩名誉最大。他这一说,在场的武林人士纷繁点头照应,典狱司等官面之人毕竟人少,见大伙都有怨怼之色,也不好冒犯公愤,因而点头道:“好,女人便请说说,这破案之道为何。”
葛威道:“我也不知,但程道十有八九不是真凶。”
何管家答道:“刘少爷千叮万嘱说敬茶首要,我怎敢怠慢,进了厨房便去检察,当时候托盘上放的恰是眼下这银色闻香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