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威一奇,道:“此为何说?”
她见葛威点了点头,续又说道:“大伙刚才都在推断毒杀葛师兄之人是谁,引出很多宿恨夙怨,但各位仿佛都忘了,本日被毒杀的,可并非新郎葛师兄一人!”世人听到都是一愣,葛威疑道:“虞女人是说有人冲新娘而来?”
刘顺窥了葛威一眼,问道:“虞女人,你方才说换杯是在寅时到卯时之间,可有掌控?”
人丛中又有一人站起来讲道:“虞女人所言不无事理,归正摆布无事,大伙也是等着衙门前来,何不让虞女人讲讲,这案子如何得破?”本来发言之人叫做方浩,是扬州船帮的三当家,近年来江湖上常说“七派三帮四大庄”,船帮便是三帮之一。葛威固然交友极广,但十定门在武林中是小门小派,难与江湖一流帮派交友,是以此次请来的江湖豪客中,倒以方浩名誉最大。他这一说,在场的武林人士纷繁点头照应,典狱司等官面之人毕竟人少,见大伙都有怨怼之色,也不好冒犯公愤,因而点头道:“好,女人便请说说,这破案之道为何。”
何管家答道:“刘少爷千叮万嘱说敬茶首要,我怎敢怠慢,进了厨房便去检察,当时候托盘上放的恰是眼下这银色闻香杯!”
世人听到这话都面面相觑,暗想院中少说也有一百多人,这要检查下去,没个三五日如何得够?有几个年青人顿时叽叽喳喳烦躁起来。
葛威摇了点头,道:“程道这孩子我如何不知?他生性孤介,不肯交友朋友,那里去弄甚么八爪章毒来?他做出这等事来,自是心中暴虐,但他向来讲一是一,从不讲谎话。他说不是,那就不是。”
刘顺道:“程师弟常日夙来朴重,从反面大伙插科打趣,怎会做出这等事来?啊,师父,您听到了,程师弟也说昨日厨房里放的,的确是红色喝茶杯!”
何管家“扑通”跪倒,道:“老爷!老爷!天可明鉴,我何春在你家三十年,少主还未出世我便在葛家了,我看着少主长大,如何会去害他!”
虞可娉站起来讲道:“临安府公事繁多,这虽是一起命案,但若如此排查下去,不知要破钞大伙多少晨光。依我来看,凡是案件,不离二者,那便是害人之心和害人之法,以此二者循序度之,虽不能说等闲而解,但破案之道,老是有的。”她年纪不大,倒是前丞相虞允文之孙,此次又是替韩大人而来,是以说出这番话来,大师都觉有几分事理。
叶丁叫道:“是他,必然是他害死师哥。”
虞可娉道:“好极!你可记得清楚,当时茶具为何?”
虞可娉道:“如此说来,这毒物是涂在眼下的六个茶杯中了。刘师兄曾说,昨日他亲身安排敬茶杯具,用的乃是红色的喝茶杯,不是眼下这银色的闻香杯。刚才这位他杀的师兄也说,他去下毒时,见到的也是红色喝茶杯,大伙说是也不是?”
葛威道:“我也不知,但程道十有八九不是真凶。”
洪扇道:“当是有人将毒物涂抹于杯中,经热茶一泡,毒药尽在水中,饮者喝下便中毒了!”
葛威点头道:“何春说的不错,我与大哥、天鸣住在东院,顺儿等师兄弟们均住在西院。”
那人低下了头,说道:“少主大婚,昨夜筹办了很多好菜,我和汪四嘴馋,下工前偷偷顺了一块蹄髈藏在袖中。比及大伙入眠,我俩便在被窝里你一口我一口的分食蹄髈,我们怕弄出声响,是以吃的极慢,几近整夜未睡。何管家在里头鼾声如雷,连起夜都没有过,如何会去厨房?汪四,你倒是说啊。”汪四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