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喜哈哈大笑,道:“老夫做了这等事,只为切磋当年本相,早已没筹算活命,另有甚么甘不甘心!周夫人,按你所说倒是没错,或许有朝一日你们当能归去,可那又如何?我在诸位昏倒时,曾给你们服食了这些年自配的‘朔七化气散’,天下间只我一人晓得解药在那边,七日以内诸位若不平用,便会内息散尽,就此成为废人。大师既然不肯听信老夫,那便等着平生刻苦罢!”
娄之英也道:“是啊,我这小妹子擅于断案,由她推演一番,尽早了了卫先生苦衷,大伙便能归去,也没甚么不好。”
周殊等颠末这番喧华,心中积郁泄出,垂垂沉着下来,思虑之下,也都点头同意。虞可娉道:“我来审案倒是无妨,只是大哥,一边有你师兄的多年力助卫掌柜,一边有你的拯救仇人端木姊姊,你却如何说?”
卫喜点头道:“卷宗乃是我托人偷刻来的,我却不能扳连人家,看熟以后,尽都毁了。不过内里所记的一笔一字全在老夫脑中,无有涓滴差池,虞蜜斯有甚么要问,老夫述给你听便是。”
他二人这么一说,周殊等又都烦躁起来,七嘴八舌地纷吵不休,虞可娉大声道:“诸位大人、前辈,我们吵得再凶又有何用,不还是困在荒岛不得出去?大伙既已附和重审,那便听卫掌柜说说,各位问心无愧,又怕得甚么?”
周殊怪叫道:“那还用说!这老头儿是他桃源观师兄的麾下,他们底子蛇鼠一窝!谁又知此前是不是在演戏,套问我等实话。”
虞可娉道:“好,卫掌柜,我先问你,你张口杜口不信大伙的供词,说那不是当年本相,到底是凭甚,有何证据?”
世人听闻他如此暴虐,都是又惊又怒,葛威叫道:“好啊,摆布是死,我便豁出这条老命和你拼了!”向前踏上一步,便要脱手。
卫喜仰天吁了口气,道:“七年前的六月初九,秀王府西花苑生了一起凶案,彼时在花苑中的,本日一个很多,俱都在了。我花了六年风景在此岛仿建王府,又对你们暗里一一查访,得知了诸位的命门痛脚,一心要把大伙聚在一起,现在终究得愿了。非是老夫定要为儿子讨回公道,实因当年案子审的缝隙百出,多有不实,是以老夫只想一求本相,以慰我孩儿的在天之灵!”
赵元申道:“那……那我们便再说一遍?”
娄之英道:“好,既已决定重审旧案,我们便不偏不倚,公道推演。卫先生,我既不偏帮他们,也不允你胡来,董大人、端木姊姊,对你们我也是这么句话。”
萧梦道:“老先生当日并不在场,我们可都俱在,怎地还要你来口述?”
世人见他如此刚强,都气不打一处来,周殊喝道:“老头儿,你快说出那里有船,不然这里可没人跟你客气!”
虞可娉道:“此事前不忙定论,卫掌柜说他朋友三今后才到,我们焦心也是无用,摆布无事,不如就把当年的案情梳理一番,权当大伙在外洋闲游三日。昌大人既然如此斩钉截铁,那便再说一遍,让卫掌柜心折口服如何?”
赵元申也道:“是啊,这很多人当时都在,怎会一同冤枉公子?我人微言轻自不敷取,但我们这些人中有朝廷命官,有帮派掌门,有江湖大侠,莫非个个都会扯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