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见此人不但武功高强,措告别事更是到处圆润,不带任何锋芒,心中对他敌意渐消,反而多了几分好感,说道:“武圣孙协果然名不虚传,你连我天池剑法都能破解,看来武圣的能为深不成测。不知这位兄台怎生称呼,是武圣的甚么人?”
娄之英心中一喜,已有了破敌之策。本来当日世人围攻大战冷怀古,娄之英在旁看得逼真,天池派宁怀真与冷怀古拼斗时,久久不能得胜,便俄然使出这天池快剑,却被冷怀古戳伤肩膀。他天生好武,这些比武的场景经常在脑海中闪现,此时早已烂熟于胸,与方平比斗之时,一向在等他使这快剑,这时见心想事成,忙有样学样,以冷怀古当日所使的招数应对,也不过十来个照面,娄之英看准机会,见方平挺钳劈来,把头一缩,举起右手一钳划向他的左肩。方平躲闪不及,“刺啦”一声,肩上衣服被划出一道长长地裂口,几滴鲜血跟着飘向空中,幸亏娄之英部下包涵,只是顺手一划,若改成挺钳直刺,火钳虽不锋利,但必将也将戳出一个血洞,那就非受重伤不成。
方平道:“这里大庭广众,你怕甚么!请接招罢。”舞动火钳,挺身而上。他料定娄之英必是从孙协处学过天池剑法,是以此次换了招数,使起了天池派另一绝技“雪莲钩”,横劈斜带,竟是一套钩法。
方平道:“招数是死的,人倒是活的,这般论剑,谈何胜负?两人若真对敌,又怎会只使剑法?加上拳脚帮助、应变力量,当时鹿死谁手,就一定可知了!”
孙立珅叫道:“我就是不信!老五,你就和娄兄比划比划,你们点到为止,也不会伤了和蔼。”他一个劲儿地撺掇,孙娄二人只是不允,不一会便到了庄子。
几人不敢轰动孙协,胡乱花罢了晚餐,各自回房安息。第二日一早,娄之英被下人告诉,说庄主有事召见,贰心中预感不妙,忙叫上虞可娉,二人一同赶往客堂。进了屋子,却见孙立琢、孙妙玫、孙立珅都跪在屋中,孙立班则站立一旁,孙协端坐在八仙桌前,也看不出脸上有何喜怒。
娄之英道:“方兄说的也是,本日没有谁胜谁败。”
孙立珅道:“如此说来,眼下是娄兄更加高超了?”
娄之英道:“方兄曲解了,我叫娄之英,是桃源观余仙的门下。刚才跟你相较的立琢兄弟与我有金兰之谊,他才是武圣的公子,我前日刚到鄂州,特来瞧我这义弟来着。”
方平虽是天池掌门的关门弟子,但自幼受贺经纶亲授,工夫不在几位年长的师兄之下,六十四路天池剑更是练得熟了,可现在与娄之英比试剑招,却感受到处掣肘,几近招招都能被对方破解,固然有些破法显得似是而非,但大抵上总归不差,他可不知当日冷怀古交不出宝塔,便将天池剑法的十六字真诀背与了娄之英听,及后娄之英在天柱山与邵旭参研多日,已将天池剑法破了一小半。这时娄之英对比真诀与他比剑,虽不能说招招破敌,但十招中总有七八招回应的恰到好处,饶是如此,方平早已被他逼到手忙脚乱。
孙协见娄之英到了,便道:“贤侄,昨日你们在鄂州城里的事,立班今早俱都跟我说了。”
娄之英劝道:“兄弟,此人比你大着好几岁,常日走南闯北,江湖经历又丰,你小败于他,又算得了甚么!我瞧若论实在工夫,他却一定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