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可娉道:“大伙都说卫公子当夜多饮了很多酒水,借使他在北首闲逛时,三急之下无处便利,便想寻背阴处解燃眉之急,恰逢真凶行刺郡主,卫公子听到惨呼,来不及绑好腰带便跑去检察,见到郡主倒地中刀,他一介墨客,那里见过这等阵仗,慌乱中蹲下顺手筹办拔刀,却被赶来的昌大人一脚踹翻,而后众口铄金曲解渐深,卫公子又口齿倒霉,无从解释蔓延,便这么稀里胡涂地顶了冤罪。若作此假想,仿佛也无不成罢。”
赵元申道:“但是卫兄……卫兄缘何腰带败坏、裤子半褪?”
盛春林道:“恰是。”
卫喜叹道:“唉,我那孩儿生性木讷,出了这等祸事,人早已傻了,据闻堂审之时,他一句话也未曾说过,便是隔日我去牢里探他,也是语无伦次,神智严峻。卷宗上只记了主审的推论、吾儿的画押,并未载得吾儿有甚么供词。”
安婆婆道:“若卫公子果然没有犯案,那凶手又会是谁?”
盛春林顿时语塞,平常男人自比女子要高,郡主又生来娇小,卫东来不管如何都难以反握刀柄刺及郡主肺脉。想到先前本身信誓旦旦宣称当场活捉真凶,现下看来仿佛也有很多忽略,不由得心中五味杂陈,一时候有些彷徨无措。
世人细细品思他的言语,娄之英调转手掌,以拇指在前握住树枝,又道:“从胸骨下刺入若要伤及肺脉,则必定如此握刀,刀尖斜上,力道凶悍,自能将肺脉刺穿。卷宗上所记郡主死于肺脉受损,而昌大人明显白白瞧见卫公子反手握住刀柄,大伙此前爱用常理推断,试问诸位,此次我们也依常理说说,卫公子如何会反握刀柄而刺及郡主肺脉?”
盛春林道:“终究堂审,也是定了个因奸不遂、不对杀人之罪,盛某却也没有想错。何况先非论他因何而起歹心,单单我目睹他手握短刀插在死者胸膛,他便无从抵赖,若如此还不能科罪,真当我大宋国法是儿戏吗?”
虞可娉道:“酒后乱性如此,都是昌大人的揣测,做不得数。”
盛春林道:“他刺了郡主,郡主才会惨呼,我又不是赶巧撞见,听到呼唤声才展开轻功畴昔,天然没见着凶手挥刀。不过我赶到时,卫东来握着刀柄未及放手,见我过来直吓得魂飞魄散,被我礼服后,也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我扭摁他时,只闻到他浑身酒气,猜想必是他酒后乱性,失了分寸要来非礼郡主,胶葛之间,不慎将郡主殛毙了。”
卫喜也知虞可娉说的乃是真相,这荒岛阔别尘凡,本身便再不忿,最多将这些人杀了,儿子的委曲却得不到半点昭雪,何况当初引他们过来,只想逼迫他们说出供词中的不实之处,并非真的想要置世人于死地,若大伙归去肯随他到官府作证,儿子莫须有的罪名便有洗刷之望了。想到此处,点头道:“不错,只要诸公承诺帮衬老夫昭雪,老夫便说定后天唤船过来回归中土,决不食言!”
卫喜道:“据卷宗所记,郡主是被尖刃直刺胸膛,伤及肺脉而死。”董学图、盛春林等也都模糊记得,跟着一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