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威道:“听到了啊,有一男一女在另一头辩论。”
葛威见他虎目圆睁盯着本身,忙将目光错开,悄悄点了点头道:“嗯,不错,不错,那日我在酒菜宴中吃多了油,只觉浑身炎热,在房中干坐了一会,感觉实在憋闷,便走出屋子在门口乘凉透气,恰都雅到这二人畴前处走过,拐进房后的假山,也不过半柱香风景,便听到了惨呼之声,前面的事,老夫做不大准,一会且听昌大人说罢。”
虞可娉道:“用不着可若,你就是没瞧见卫东来持刀杀人,对么?”
赵元申道:“如何样?当年卫兄和郡主便是如此狠恶争论,才引得我开窗去看,我却没有扯谎!”
盛春林道:“不错,我也听到了争论之声,听来当是周大侠的口音。”
世人向窗外一眺,却见假山处空空如也,并无一人在场,虞可娉道:“此次周大侠伉俪并未在房外,更没有说一句话,却不知赵公子听到的是甚么?”
赵元申道:“我……或许卫兄先前用刀威胁过郡主,及后又挎在了背后,我见着时,卫兄这个……这个确是抽出了短刀杀人。”
赵元申一愣,道:“卫兄当时握住了刀柄,那刀就刺在郡主身上,的是我亲眼所见,那自是卫兄挥刺的了。”
虞可娉道:“你果然看到卫东来抽出短刀殛毙郡主?”
赵元申怒道:“你……你……使计诳我?”
赵元申一怔,茫然道:“那里有人说话了?”
虞可娉浅笑道:“既然如此,而后赵公子又做了甚么?”
虞可娉等了半晌,排闼进到屋中,问道:“赵公子,可听到外头说的是甚么?”
盛春林道:“嗯,我又细细回思了一遍,当年的确没有听过。”
这时盛春林、周殊等也都回到房中,传闻赵元申当年的供词也是缝隙百出,都微感汗颜。卫喜幽幽隧道:“赵公子,你曾和吾儿同窗肄业,想是妒忌他才调出众,这才用心扯谎害他罢。”
赵元申心慌意乱,却不知怎生答复,卫喜道:“葛掌门的配房便在隔壁,卷宗所记当时他正在前院门前歇脚,而昌大人则在门洞一带,他二人离此比来。”
赵元申点了点头,卫喜此时气愤到无以复加,怒道:“你!你害死吾儿了!还说没有害他!你们……你们……个个都有份害他!”赵元申自知理亏,不敢正眼看他,周殊和端木晴也都低下了头。
赵元申急道:“谁说我的供词没有实言?只是年代长远,有些细节忘怀罢了。”
赵元申急道:“当年与面前怎可同日而语?葛掌门和昌大人较案发之时又年长了七岁,如此类比,毫无事理,何况刚才周大侠伉俪的声音实在高了一些,当年卫兄和郡主可没这般大声。”
卫喜嘲笑道:“实话对你说了,吾儿从小便说不出容颜二字来!不但容颜,便是仍然、快意、人影这类的言语也一样说不出口,那是他天生的缺点,非后天所能改正,是今厥后我看卷宗上记录你信誓旦旦地陈述听到的争论,便起了狐疑。这些年来,我曾遍访你的同窗学子,刺探你的为人,本来你生性喜说大话,最爱在人前夸夸其谈,讲说一些奇闻怪事,而这些怪谈大多非你所见所闻,乃是脑中设想而得。赵公子,当年你在屋中,底子没有听到吾儿和郡主争论,更加没有看到吾儿行凶杀人!这些供词都是因吾儿被抓,你自行在脑中推演得来的,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