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斗了二十多合,应彪垂垂看出端倪,晓得对方不敢和本身的钢鞭相碰,将铜棍这般变幻舞动当然锋利,但也极耗力量,本身只要守住流派以逸待劳,时候久了,当可稳操胜券,是以不疾不徐地挺鞭迎战。娄之英如何不知此般下去是有败无胜的局面?但对方实在鞭沉力大,若不慎被其将铜棍磕飞,那便立时败了,是以只得硬着头皮持续鏖战。
这一下比拼内力,可比较量拳脚要凶恶的多,也不过半盏茶风景,两人头顶都已大汗淋漓,虞可娉深知这等比法最耗真气,就算幸运胜了,本身也非大病一场不成,陶国远更是焦心,不住喊道:“大哥,你二人胜负难分,不如就此罢手罢。”场下两人如何不知伤害地点?只是骑虎难下,如有一方率先松弛,必将会受重伤,是以只得硬着头皮催力死拼。
娄之英晓得本身一定战他得过,能得先手已多了些许胜算,当下也未几说,挺起熟铜棍向他直刺。应彪暗忖此人招数的确古怪,第一招竟然不砸不扫,便像长枪普通捅刺,自大神力盖世,也不遁藏,横起紫金鞭向外一挡,棍鞭订交,收回叮叮巨响,娄之英长棍被荡漾开来,向后齐截大圈,才消解了这一鞭之势,这下二人均心知肚明,若论力量,娄之英远不是应彪敌手。应彪此时心中了然,举起紫金鞭,向娄之英猛劈猛砸,两人再度斗在一处。
如慧禅师轻诵佛号,大踏步走上前来,缓缓伸出双掌,别离轻按在两人臂上,娄之英直觉一股大力袭来,但这股内力毫不霸道,反有暖和之意,晓得是这和尚特来化解局面,因而便垂垂收力,那边应彪也是如此,过不了半晌,两人同时大喝,拳掌一分,各自跳后丈许站定。
应彪不由得心中窃喜,他本怕对方剑法灵动,本身一定能够对付,孰料这青年主动要使铜棍,那恰是投己所好,当下把手一挥,叮咛寨中管事去取棍棒过来。那管事不敢怠慢,找了七八个寨兵一起,捧了十来条长棍短棒过来,娄之英笑道:“那里用得着这很多?”上前选了件是非适中的铜棍,抄手拿起掂了一掂,分量也还顺手,将棍一立,朗声道:“久闻应寨主鞭法高强,小可不自量力,来与寨主参议,还请多多部下包涵。”
娄虞二人听这和尚说话不伦不类,既诵佛号,又和应彪称兄道弟,那里有半点削发人的模样?虞可娉低声道:“大哥,此人并非真正的佛门弟子,只怕也有甚么古怪。”
娄之英道:“不怕寨主讽刺。小可固然自幼学剑,却独爱使棍,不知贵寨中有没有趁手的熟铜棍来让小可用用?”
二人又战了三十来合,娄之英渐感吃力,正苦思巧胜之法,突见应彪收鞭一跳,向后飘出丈许,已退出了战圈。娄之英大奇,暗想他如此大好局面,怎地俄然不战而退?正猜疑间,只听应彪朗声道:“贤昆仲好守约,当此景象,还肯来敝寨见教,公然是豪杰本质。”
应彪将紫金鞭放在一旁,双手抱拳道:“那日应某说了,程公子既已负伤,两家的约斗大可择期再比,不必忙在一时,程蜜斯又何必然要赶这时候?”黄龙庄在武林中赫赫驰名,是江湖四大庄之一,又和川中吴家渊源颇深,是以应彪礼数言语都比先前客气了很多,他对娄之英口称本寨,此时却放下了架子,不以飞豹寨寨主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