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百封固然富甲一方,但面对官府衙役,仍不敢强辩,无法之下,只得叮咛儿子去请一人过来,不大一会,那人仓促来到客堂,本来竟是孔目郑宏。
娄虞三人出了汪府,在街上用罢午餐,出城直奔骡子坡而去,远远见到九神庙旁有一丛密林,三人怕贼人已在庙里,为免打草惊蛇,饶了好大一圈,这才寻了埋没处藏在密林当中,直捱到日头西落,听得南面马蹄声响,只见汪子开赶着一辆小车,从骡子坡顺道而下。
汪子开只得将门推开,一步一挪地渐渐踱进庙去。娄之英在林中看的逼真,低声道:“你们先在此候着,我畴昔瞧瞧。”
汪百封道:“那几年我要在四县屯粮,的确在安义待过,不过案发之时,我却在钟陵,不在安义县内。”
娄之英道:“本来如此,陈氏身上有伤,想必是抵挡时被凶犯殴打而至,毛良若与她放对,怎会是她的敌手?何况毛良断无掌力将她颈骨掰断。”
虞可娉道:“此乃本案奥妙,实不能在此和员外明言,还望员外父子到府衙一趟详说。”
第二日一早,娄虞便和季昭拿着拜帖去汪府求见汪百封,被门房引着在厅中等了好长一会,才见汪百封出去,他身后跟着一个年青男人,约有二十来岁,生的剑眉朗目,很有英姿,引见之下才知,此人便是郑琬的未婚夫婿汪子开。虞可娉提及搭桥求问许大人之事,汪百封一口答允,仓猝叮咛下人去拿笔墨写信。
那幕僚喝了一大碗茶,才道:“回大人话,公然查到了陈氏的出身。”
娄之英微一点头,将腰一躬,展开轻功奔到庙后,顺着墙根浮游而上,竟是声气全无。九神庙年久失修,早已破败,屋顶颇多缝隙,娄之英寻了一处向里望去,月光下只见庙案前影影绰绰有个身影,却看不清面庞长相,只听汪子开颤声道:“中间……中间是谁?”
汪百封道:“实不相瞒,本日有一桩大买卖上门,非得我父子亲身筹办不成。虞蜜斯,就请脱期光阴,待我们摒挡得毕,再到衙里和大人请罪。”
虞可娉道:“我起初便觉着那里不当,现下晓得了陈氏出身,那便对了。大哥,你踢倒毛良时,可觉此人会不会武功?”
虞可娉急道:“如何样,可有甚么线索?”
郑宏与汪百封就快结为亲家,在他家中呈现本不敷奇,但虞可娉等三人见他愁眉苦脸、满目焦心的神采,便知必有甚么不当之事。公然郑宏开口说道:“虞蜜斯,便将实话和你说了,汪亲家本日不能随你去府衙了,因为我们家里出了大事,我那女儿……我女儿小琬,被人勒绑了去!”
汪子开道:“琬妹昨日外出,到了夜间也没回到家中,岳丈过来寻我爹商讨,大伙连夜在城中搜索,找了足足一夜也不见她的踪迹。今儿个晨光,下人却在敝宅门缝发明了字条,这才知琬妹是被人捆绑了去,那贼人讲明本日即要白银一万四千两,我和爹爹正想体例凑够这笔绑银,若给的迟了,只怕琬妹会有性命之忧。”
虞可娉道:“也不见得。”见大伙不明其意,又道:“毛良杀不了陈氏,却一定不是前两件命案的凶手,照我来看,隆兴府三起案件,凶手能够有两个,也能够是三个。”
辛弃疾道:“照此说来,我们抓错了人,毛良不是本案的疑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