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可娉道:“她当时身穿何衣?为何非要换衣出门,不能直接穿戴上街么?”
路上虞可娉一语未发,季昭不知其意,娄之英却知她必是心中已有了些许计算,此时正在清算思路。当下三人回到府衙寝院,辛弃疾忙安排饭食,世人吃罢了饭,讲起查访的见闻,虞可娉道:“辛大人,此番出行,老是摸到了几条线索,也算收成不小。”
辛弃疾道:“愿闻其详。”
虞可娉眼盯着他,说道:“侯徒弟,你说的可做得数?”
虞可娉道:“是红色服饰。琼烟烟归家时本就身穿红衣,那自不必说。杨蜜斯当日和婢女在街上闲逛,曾买了很多衣衫水粉,固然所买衣物没有红衣,但杨蜜斯曾在绸缎庄看中一套红巾,并围穿试戴了好久,若就此被凶徒盯上,那便不敷为奇。”
世人见他指的那块罩巾四尺见方,是一块玄色宽布,虞可娉急问道:“先前那块罩巾是何色彩?现下在家中么?”
他屋子本不甚大,摆设也不太多,庄老三翻了一阵,道:“一时半会找不到了,等我找着,立时便给官家送去!”
虞可娉道:“大人,我大胆猜想,陈氏将红色罩巾换下来后,舍不得丢弃,便本身改成一件小衫,因她案发前没几天赋方才改好,是以四下邻里和庄木工都未曾见她穿过。那日她去街里买醋,没穿现成的外套,必是将这小衫穿在了身上,只是为何厥后尸首上未曾发明,眼下还不得而知。”
娄之英道:“娉妹说她心中另有诸多疑问,本日不去街上了,要在这里把卷宗吃透。”
侯四浑家道:“她当时穿的是在家中常穿的腹袍,内里围着一条围裙,如何能这么上街?”
侯四道:“哪敢,哪敢,只是草民有些猜想罢了。我前些年曾在常德府做活,在那一待就是三年,那边人说话乡音极重,实不相瞒,我听庄大娘子说话,不似淮南人,听来倒有很多常德口音。”
虞可娉向侯四佳耦问道:“你二位又如何看?”
季昭传闻不去查案,心下非常绝望,正沉闷间,却见一个妙龄少女奔进门来,道:“季兄弟,我才听闻是你来帮新任辛大人审理此案,现在查的如何样了?可知凶手是何人么?”
虞可娉道:“不必了。庄徒弟,你多多歇息,等案子有了端倪,我们再来看你。”和娄之英、季昭离了农户而去。
虞可娉又道:“关于这对老夫少妻,各位高邻怎生相看?”
三人走出十来米,虞可娉道:“季小哥,我们在这候上一会儿。”季昭不明她意,也不敢多问,只得与他二人一起站在路口张望。也就半盏茶工夫,只见侯四从农户走去,虞可娉走上前去,道:“侯徒弟,可否到你家中坐坐,说两句话?”
虞可娉道:“先前我曾说过,这等连环采花贼,心中必有怪癖癖好,他要搜索动手目标,非得满足这癖好不成,可卷宗上记录,琼烟烟等三人除了都是年青貌美的女子外,并无其他类似之处,但本日查问之下,却有了些端倪。”
侯四佳耦不敢说话,那李二姐大着胆量道:“官蜜斯,我和你说,小陈不但生的斑斓,为人也很刻苦无能,庄木工成日都不在家,家中粗活累活都被小陈包了,就连担水担柴也不在话下,我就曾亲见她半个下午便将三捆粗柴劈了一车。唉,只因她人好又会持家,有些街坊眼红心嫉,背后里没少嚼庄木工的舌根,实在要我来讲,庄木工也的确配不上小陈,只是人家志愿结为伉俪,又关不相干的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