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可娉眼睛一转,道:“宋庄主,人死不能复活,望你节哀。小女有几事不明,倒要就教。”
虞可娉见他不肯明说宝贝为何,当下也不强问,说道:“宋庄主对朱七绝其人体味多少?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宋自通点头道:“娄少侠可猜错了,朱七绝中的并非武试榜眼,而是文试。那年的状元却不知是谁了,不太矮他一名的探花郎但是大大驰名,那便是在我大宋岌岌可危之时,曾力主抗金、几乎力挽狂澜的李纲李丞相!”
宋自通道:“不错。此人残暴至极,这十二个字,竟是用庄丁的鲜血写成,案发后庄里无不民气惶惑,我怕家里人瞧着心烦,便在衙里取证以后,令人将笔迹粉刷掉了。”
那日是我贤孙六岁生日,老夫瞧着孩子的敬爱模样欢畅,多饮了几杯,山荆嫌我酒味浓厚,便叮咛下人抬我到东厢书房睡觉,那书房离此处不远,想是我大弟子李跳放心不下,到了半夜带着几名庄丁来此探我,我那晚喝的实在太多,他们究竟是否进了书房全然不知,这一觉直睡到天明,我被院中的喊叫吵醒,这才得知出了大事,本来我的弟子李跳连同一十三名庄丁全都死于这演武院中!
宋自通瞪视了他一眼,见虞可娉脸露疑色,便道:“没错,鄙庄上存有一件物事,就存在东厢书房,那是先父留下的遗物,这玩意和朱七绝略有干系,凶徒只怕是奔它而来。”
严久龄抢道:“那也算不上甚么推演,墙上笔迹写的明显白白,‘朱家遗徒’这四个字,可清楚写在上头的。”
虞可娉道:“如此说来,那暴徒的亲笔,我们是看不到了?”
朱七绝虽是江湖中人,但在乡里四邻看来,此人也不过是个富户财主罢了,他武功高强,又擅奇门遁甲之术,把自家庄院安插的构造重重,纵有仇敌夙敌,也不敢等闲到咸平惹事,是以这些年下来,乡间倒也始终承平无事。
宋自通笑道:“虞蜜斯必想问宋某,是否有先人参与了当年围歼朱家一战罢?那也不消忌讳,先父并非武林中人,我家属中也无人参与朱家灭门一役,是以此人必不是来寻仇抨击的。”
虞可娉道:“当日案发情由,便请庄主细说一遍,眼下官府查办的如何,可有甚么停顿?”
如此又过了十来年,宋金在河南一带几次交兵,又有义兵不竭鼓起,北方比年烽火,百姓可谓苦不堪言,但咸平乡间却始终风平浪静,便是金兀术毁灭义兵、岳武穆带兵杀到朱仙镇,也都没有涉及我们,想来自是因朱七绝之故了。
厥后不知怎地,俄然有一天有多量武林人士来到咸平,这些人中有很多都是江湖上成名的大侠客、大宗师,他们二话不说便攻进朱家,将朱家满门长幼几近杀了个片甲不留,朱七绝固然神功盖世,但终究寡不敌众,死在了这场灭门惨案中。朱七绝一殁,乡里落空了背景,也跟着逐步式微了。没过几年,先父抱病放手人寰,我见北方战乱饥荒不竭,保存不易,便变卖祖产,带了家私来到湘潭,建了这座紫翠庄,这些年过得倒也得意其乐。”
严久龄恍然大悟,忍不住道:“照啊,本来此人是要寻那东西!”
虞可娉道:“假定果然是朱七绝弟子行凶,那么他缘何要到紫翠庄来?这题目过于冒昧无礼,小女却问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