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可娉斜眼看他,道:“汪公子便是灵华寺高徒?那好极了,或许我们外人看不懂门道,弄错了贵派的工夫,但陈氏死于灵华寺指力之下,倒是千真万确,半点无疑,看来汪公子这下也难逃干系了。”
虞可娉道:“不错,的确没有甚么实据。毛良与汪子开固然可爱,但若不是你唤起他们内心深处的险恶,也一定就会等闲犯案,三名女孩虽是死于他俩之手,但归根结底倒是因你而起,你才是这三起命案的祸首!”
崔长达老泪纵横,仰天道:“我的儿,当年害你的真凶,现在真的伏法了。”
崔长达低头不语,虞可娉又道:“毛良虽是地痞,但他抱屈入狱,历经八年,已有改过改过之象,若就这么平平平淡的返来,寻个谋生来做,倒也能安然喜乐地度过一世。可惜他早已成为你的盘中棋子,你要诱汪子开行凶,便用毛良来做引子,琼烟烟为何会在半途醒来?你缘何不肯将尸身埋葬,要放于街巷?你和毛良相处数载,深知他的本性,知他杀过人后,便一发不成清算,城中如有红衣女子接连遇害,汪子开必也按捺不住心中险恶。呵呵,终究还是让你得其所愿,汪子开公然亲手杀了陈氏,若官府顺藤摸瓜这么清查下去,迟早会有一天查到汪家头上。可惜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毛良忍不住再度犯案被当场抓住,你怕他将你供出,便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绑了郑蜜斯要亲杀汪子开。崔长达,你为报女儿之仇,设想让毛良愈陷愈深,更扳连三个女孩无辜惨死,弄得满城百姓民气惶惑,就没有一丝不安吗?”
汪百封又道:“不错,九年前犬子和火伴赶跑毛良,救下崔蜜斯时,便起了歹心,随后跑回在山涧将崔蜜斯奸杀。他做了错事,不敢对我坦白,第二天便叫人传信央我去安义,我赶到安义时,县衙已经备案,说抓了疑犯毛良,只是疑点重重,尚不能速断。我见机不成失,忙在县里四周办理,后又私通毛良,许以重金让他顶罪。
崔长达道:“汪子开当年行凶可没人勾引,他只因家有财势,草菅了性命便可清闲法外,若此生再无犯案,便可做一世良民,如此又天理安在?我本想刺死了他同归于尽,可一来他亲随浩繁我不得其便,二来他就算死了,也并非堂堂正正地伏法,我女儿还是死的不明不白,那岂不便宜了他?现下他身背两件命案在身,总算难逃公道,那是再好不过。”
汪子开俄然叫道:“你……你如何编排挤这等故事,我便曾在灵华寺学艺,从没听过本门有金刚劫力这门工夫。”
虞可娉见他没有涓滴悔意,晓得多说无用,暗自摇了点头。辛弃疾道:“崔长达,本府虽不知你是否把持毛良,但你勒绑郑琬、行刺汪子开、迷绑琼烟烟,都已冒犯大宋刑律,只怕也是罪非难逃,这些年在狱中好好检验罢。”让衙役将崔长达、汪氏父子都押入牢中。
虞可娉道:“陈氏出身已经查清,此女子身负武功,毛良腿有残疾,只怕难以杀他,崔长达一介墨客,瞧来也没甚么拳脚本领。我娄年老是武学里手,他说陈氏脖颈被人徒手扭断而死,凶手不但腕力过人,且学过正宗技击,娄大哥还推断说,这伎俩瞧来像是安义灵华寺一派的工夫,仿佛叫做甚么金刚劫力,大人,明日我们就请灵华寺方丈净德大师前来,问问他有哪些弟子学过这门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