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刚到寨门,娄虞忽听到寨内传来阵阵猛兽哮声,这声音听起来非虎非豹,尖吼交集,让人听着不寒而栗。应彪见二人神采猜疑,笑道:“这是敝寨圈养的几只猞猁,我家陶二寨主最善驯养猛兽,尤喜山猫野豹,少侠若感觉风趣,待会我们比量完了,不管谁胜谁败,都一齐去敝寨犼坑瞧瞧这几只大猫。”
应彪笑道:“大伙同为武林一脉,又何必过量客气?刚才听张先生说,娄少侠是桃源观余真人的高徒,本日能得见高贤,大师在我飞豹寨欢聚一堂,足令寒寨蓬荜生辉,如此美事,如何会有人指责?”
应彪低头沉吟不语,他实则也瞧不起菠莲宗的去处和张胜的为人,但碍于情面,有难言之隐不便明说,只得硬着头皮道:“娄少侠所言极是,你与张先生有私仇旧怨,本寨实不该横插一杠,只是张先生既来飞豹寨出亡,那是瞧得起敝寨,若凭少侠几句话便放他不管,在江湖上传言开了,只怕我和陶兄弟没脸见人。不过娄少侠但存候心,你若愿在敝寨小住,我叮咛人清算出上等客房,令人供你调派;你若住不惯,瞧着本寨活力,那也由你,大可在寨外渐渐等待。至于张先生嘛,他爱住几日便住几日,等他出了寨门,娄少侠要寻旧仇也好,解私怨也罢,本寨毫不干与,不知少侠觉得如何?”
娄之英听他轻描淡写的讲来,仿佛与菠莲宗并无干系,干脆诘问道:“菠莲宗在官方的所作所为,应寨主可晓得么?”
应彪道:“略有些耳闻罢了,不怕少侠见笑,本寨这些年来躲在山里,用心研讨驯兽之法,对江湖上的事查察的少了,娄少侠有甚么话无妨直说,本寨谦虚受教。”
娄之英听他对张胜口称张先生,仿佛也并不如何密切,心中将信将疑,大着胆量道:“应寨主谈笑了,能和二位寨主及大师订交,自是小可福分,但若说和这位张先生欢聚,嘿嘿,小可虽是掉队末辈,却也不屑跟这等无耻邪徒为伍!”
娄之英听到此处,心中非常愤怒,晓得应彪摆了然是要照护张胜,虞可娉察言观色,看出应彪仿佛对张胜非常冷酷,并非至心实意想要帮他,因而便道:“应寨主,敢问一句,贵寨和张尊者有何友情?难不成只要有人来此出亡,贵寨便不分青红皂白一概收留么?”
应彪听他提起仇人的名号,长叹口气,说道:“娄少侠,非是我不讲情面,实因张先生和本寨恩公友情莫逆,他既在此处,我断无让他脱手之理,但若就这么让少侠平白而回,也确难以令人佩服。如许罢,本寨尽一尽地主之谊,陪娄少侠来玩两趟,我们也不消甚么百招之约,便是平局订交,点到为止,若本寨幸运胜了,也不要你的灵丹灵药,只请少侠赏几分薄面,别再持续难堪敝寨;我如果败了,那是本寨无能,自认照护不了张先生全面,统统但听少侠叮咛,不知少侠觉得如何?”
虞可娉低声道:“大哥,此人怯懦惜命,你不如再激他一激。”
娄之英听他言辞诚心,晓得他所言非虚,若再一味相逼,未免有些不近情面,可若就此放过张胜,却又实在心有不甘,忽地心念一动,想起一件事来,说道:“应寨主所言是极,但菠莲宗为祸人间,与小可又有极大恩仇,却非三两句话所能化解。正如寨主所言,大师都是武林中人,不如就按武林端方行事,小可鄙人,想在贵宝地与张先生约斗,若百招以内不能取胜,那自无话说,小可身上并无甚么宝贵之物,只要恩师赐的一枚保命固血丹,是穷极半生熬炼而成,甘心献与贵寨,不知寨主张下如何?”本来他暗自策画,若心平气和地与张胜较量,百招以内虽无必赢掌控,可也胜算极大,而以江湖端方约斗,只要张胜应战,那便胜负由天,将来应彪的恩公也见怪不到他的头上,是以放出此等话来,只盼对方能够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