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之英道:“小兄弟,令堂的遗表现在那边?想来还未下葬吧?”
娄之英叹了口气,道:“曲大伯,便和你说罢,那尸身四肢枢纽红肿,唇色发黑,眼窝深陷,明眼大夫一看便知,那是死于破风之症,当是近期受过外伤,没能及时清理,乃至外气攻心。轻者发热盗汗,重者昏迷不醒,这些症状都和疟疾极其类似,是以那所谓神医糊里胡涂,便错诊了病。破风并非绝症,只要用药恰当,休它十天半月,便可病愈,可爱那神棍胡乱诊治,贻误了机会,这才令李大娘与家人阴阳两隔。”
另一人也道:“我小儿子月前磕破了头,疼的每晚睡不着觉,便连用饭也勉勉强强,李神医厥后开了方剂给他,当天便不疼了,那药吃到当今还未断过,他不是神医倒是甚么?”
邻里同亲中也有很多人道:“李神医医术了得,但他不是神仙,有人得了绝症,他也没法医治。李婶子运气不好,染了怪病,如何能怪到李神医头上?”
娄之英走到灵前,掀起尸身草席,细心瞧了瞧五官口鼻,又翻转手掌脚底来看,越看越是心惊,心中有个动机亟需求证,问道:“大叔,李大娘克日可曾受过甚么外伤没有?”
虞可娉轻拉他的衣袖,下巴一点,娄之英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见李父身边坐着一人神情严厉,始终没有说话,姜小迢也见到了此人,大声叫道:“曲大伯,您说说看,这事该如何决计?”
娄之英皱眉道:“小兄弟,疟疾虽是沉痾,但若施药恰当,一定不能医治,你们请了甚么大夫,他开的药方在那边?”
邻里们见曲直丁发话,都停了下来,曲丁道:“娄小哥,既然你懂医术,那便让你看看也是无妨,只是瞧过以后,请你不要妄下结论,来诽谤别人的不是。老李,你说如何?”李父这两日心力交瘁,早已六神无主,统统全听曲丁叮咛,当下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