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珅见世人俱都难堪,扬起酒杯,向娄虞二人道:“娄兄,你这杯中酒水放的实在久了,来,我们干了这杯。”将酒一饮而尽,又道:“虞女人,我见你整晚都食之甚少,是这饭菜不成口么?你若不爱吃鱼,我让厨房再重新整治,做几个贵乡川菜如何?”
孙妙玫见到他闷闷不乐的模样,内心既酸又痛,故意劝说几句,却无从下嘴,孙博见氛围难堪,忙岔开话题,引大师喝酒,只是世人都被这事牵引,吃喝闲谈已不如先前痛快。
娄之英知他是一代武学宗师,既然如此笃定凝重的说出,必不是诳语,不由得内心一紧,暗骂本身草率,凭着半吊子医术,便自认虞可娉的伤势高枕无忧,若真是迟误了病情,将来有了甚么发作,那可抱憾毕生了,他越想越怕,正色道:“孙伯伯提点的是,我明日便带她回武夷山去,让家师诊断检察。”
孙协悄悄摇了点头,道:“不对。贤侄,你虽精通医理,但武学之道,一定有你孙伯伯体味的多,这等内伤如何能够等闲医好?何况黄逐流号称气圣,他的内力古怪独到,我再清楚不过,气圣传人这一掌打来,更不能战役常武人相提并论,我瞧了虞女人气色,听了她发言的气味,便知这内伤并未肃除,是个大大的隐患。”
孙立珅道:“二伯、爹爹,这朱七绝的宝藏果然如此奇怪么?旁的也都罢了,不知他留下的武功秘笈有多高超,比我们孙家家传下来的工夫还要高吗?若真如此,我们何不也到江湖上去寻寻?”
娄之英道:“这世上医术比家师高超的,只怕屈指可数,就算家师不济,也总要尝尝。”
孙立琢见了娄之英心急的模样,也跟着焦心起来,他传闻这等内伤非武功高强者不能救,不由想和父亲开口讨情,但平素慑于孙协的严肃,不敢本身去说,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孙立珅,向他眨了眨眼,孙立珅心领神会,道:“二伯,若说天下间能入绝顶之境的妙手,一个巴掌也数的完了,你白叟家刚巧便是此中一个,不知可否施以援手,救济虞女人?”
孙协微叹口气,点头道:“贤侄,你可把我瞧得高了,若讲工夫,黄逐流的是和我半斤八两,我战不败他,他也胜不了我,但若讲御气运息的内力修为,黄逐流号称气圣,那可比我高了半筹。何况我虽有工夫,但不通医理,如强行输入真气调度虞女人内息,只怕会弄巧成拙,减轻伤势。”
严久龄道:“扁鹊华佗虽有医典存世,但毕竟不会武功,我说的此人,不由医术高超,武功更是人中俊彦,执天下之盟主,只是他保存的典范,眼下还无人能够找到。”
娄之英经他提示,想起卢轩在马蹄庙中向薛王特使禀报,也曾特地提起朱七绝的医术可治绝症,此人能发掘到朱七绝的私密,又敢向特使直言,只怕是八九不离十了,想到此处,忽觉又有了但愿,只听孙博又道:“朱七绝的事,克日来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我和二哥也有所耳闻,这事的起端,据传恰是由严老弟你们紫翠庄的血案为始,严老弟这些天走南闯北,想必也是和此事有关罢,不知可刺探到甚么端倪?”
孙博道:“严老弟说的但是朱七绝么?”
娄之英听了这番言说,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虞可娉却神采泰然,笑道:“依孙庄主所言,能疗治这内伤的,须武功绝顶,还要精通医道,这两个每一样都要穷尽人的心智,才气略有所成,天底下又那里去找医武皆入化境之人?我看大师也不消耗心想了,何况方才孙庄主也说,这不过是个隐疾罢了,并非存亡大事,娄大哥,你也用不着为此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