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之英心下策画,莫说眼下对方人多势众,便只阿兀一人,本身便万难敌过,想要和虞可娉等一齐脱身,更是势比登天,蓦地想起刚才汤兆图交给本身的轰隆弹来,忙伸手入怀,摸到那只口袋,往里微一探手,本拟抓到火球掷出,没成想触手之物冰冷尖棱,不似球状,心中正觉迷惑,俄然一股钻心的疼痛自手背传来。娄之英不由自在地向地上一甩,却见一只半掌大小的花斑蝎子被摔在地下,只觉一阵恶心眩晕直冲顶门,转头看了看汤兆图,便再也支撑不住,面前一黑,跌倒在地不省人事。
娄之英先前在丘下看过张世宗脱手,晓得此野生夫和广剑凉在伯仲之间,当时心中已转过了几个动机,现在见他一棒砸来,竟不闪不避,双拳直出,击向张世宗前心。张世宗大惊,暗道此人怎地一上来便冒死,使出这等不要命的招数,莫非他练就了甚么铁头功,不怕本身的铁棒?当下不及细想,忙抽棒侧身,躲过这一击。
他话音未落,林中一条人影飞奔而出,两三个起落便已到娄之英跟前。娄之英看清此人脸孔,不由得倒吸一口寒气,本来来人恰是黄逐流的高徒阿兀。
曹茉听到娄之英的名字,细细辩白他的妆容,也认了出来。张世宗暗叫不利,心想才惹了武圣孙协,这时又牵涉出桃源观余仙,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下糟事齐至,也得空再想太多,晓得对于这等妙手,再多教众一哄而上也都无济于事,遂轮起短棒,向娄之英头顶砸落。
张世宗大怒,暗忖本日集会竟然连番呈现背叛,且都深藏不露,技艺高强,不由得火往上撞,喝道:“这又是哪一个的旗下?”
广剑凉道:“武圣孙协,倒是你甚么人?”
曹茉道:“我看这小子技艺不凡,脱手章法有度,倒似王谢以后,不如先问个清楚,再做措置。”
他此言一出,几位尊者无不骇然,孙家庄是江湖四大庄之一,庄主孙协更是武林三圣当中的武圣,武功之高,实已震古烁今,这位“灵豹子”的名头虽没听过,但猜想必也是孙协的先人,怪不得此人脱手绝妙,掌法过人,本来竟是王谢以后。
娄之英也非常惊诧,刚才他看孙立珅脱手,便觉此人武功似曾了解,他幼经常和孙协独子孙立琢比武参议,对孙家的工夫非常熟谙,厥后见他一招一式越看越像,便猜想当和孙家有关,这时听到他报上名号,心道:“孙立珅,嗯,看来他不是孙立琢的族兄便是族弟,孙立琢和我有金兰之谊,他的兄弟有难,我不成不救。”悄悄与虞可娉、汤兆图通了通气,只待机会成熟,便要脱手救人。
此时汤兆图和虞可娉也已钻过人丛站在丘下,汤兆图冲刘堂主眨了眨眼,却没说话。娄之英道:“汤兄,待会我救了孙兄弟,你带着他先走,我来对于这帮暴徒。”
张世宗顾忌孙协的威名,颇感踌躇,广剑凉低声道:“孙协是武林三圣之一,若弄的局面不成清算,只怕会对本宗极其倒霉,不如先将这小贼收押起来,以作人质,等禀报了护法再做决计。”
刘堂主早已吓得汗流浃背,颤声道:“部属……部属该死,先前未能及时禀报尊者,这还是部属……部属的……袁东!人是你带来的,此人究竟甚么秘闻,你从实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