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统之争,我们也晓得很多,按说最后一场论道之战应当是有天道做定夺的,但是……底子没有。”
光看身量,文黎曾经也该是个器宇轩昂身材高大的男人,现在他脊背佝偻,双腿曲折,比蔺伶还要矮一点。
拉着蔺伶冷静后退了一步,宋丸子的想起了那日她与落月宗立下第二场道统之争的商定,却俄然降下了天罚,当时,她是在喊天道……吧?
幽涧,落月宗的圈养罪奴之地,所谓的罪奴,传闻就是自云渊沦陷以来落月宗入魔弟子的家眷。
“这一下,是我长生久高低欠了蔺倾道友的。”
长生久……
“最后这一下,是我这些年枉修持正之道,自惩以自警。”
这个石壁上记录的是千年前一件旧事。
山壁摆荡不歇,数以百计灰色皮肤的人自藏身的洞窟中跑出来,攀爬在山壁上寻觅着藏身之地。
云渊沦陷一役一打就是十几年,修士死伤惨痛,凡人更是十不存一,就在这个时候,那些分开的落月宗修士都返来了。
逃界者是甚么,明静并没有细说,他所记叙的重点,是在魔界入侵之事的前期以及那以后。
洞中,面前的人不慌不忙,宋丸子也不焦急,拉着蔺伶坐在地上,玄色的大铁锅倒扣着悬在头顶,偶尔有小石块从上面掉下来,打在大铁锅上又弹开了。
“我乃落月宗十九代弟子明静,今被囚禁在此,只因宗门内掌门、长老皆入魔障,行逆天之事……”
他没想到掌门、长老和师兄他们返来,是因为他们成为了“逃界者”,三千天下,他们无处可去。
他们炼制丹药分给修士和凡人,还脱手杀灭魔族,仿佛向来没有分开过。
长生久的持正道长老风不喜从锅的前面徐行迈出,轻声道:
“前辈身处窘境还不忘济世度人,才是真正的良善端方。”
“骗子!无争界的人都是骗子!”
三击以后,她晃了晃身子才转过来看向宋丸子:
宋丸子看着他光秃秃的头顶,心中一阵长叹,光看蔺伶就晓得蔺倾是个多么惊才绝艳的人物,她的师弟天然也差不到那里去,可短短一百多年畴昔了,他不像人,比鬼还像鬼。
逃界者……
“宋道友,你既然晓得了落月宗底子不是此界正统,那你的道统之争筹算如何办?”
“师姐还活着的时候,就无数次地推演她当初的论道之战,我陪着她,从道义到立心到百姓论……她说,天道自始至终都毫无动静,当时我们就猜想落月宗蒙蔽了天机,让天道底子不晓得无争界到底产生了甚么。这猜想,我们开初都不信,厥后我偶然中走到了这些山洞的深处,发明了这个……”
“……灰飞烟灭。”
昂首看着面前的石壁,宋丸子的面前闪现了荆哥提及这幽涧的神采,轻视不屑,仿佛瞥见了一个庞大的谎话。
风不喜看着那石壁,叹了一口气道:“我长生久确切是将此界道统让给了落月宗,不然我们实在拿不出那么多丹药让凡人续命,可这逃界者之事,我们确切不晓得。虽不知,可当年的道统之争,我等有不察之过,蔺倾道友身故之事,我等也不能说全无任务。”
文黎终究安静了下来,手中扔固执那灯,他渐渐转头看向宋丸子说:“这几日,听闻宋道友在上面帮忙我们这些人消弭丹毒之苦,乃至还能消去体内煞气,可见宋道友也是个良善朴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