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素素却一本端庄地说:“不怕二公子笑话,小女子佛前许愿,谁拿出灵药救家母的病,就算为奴为婢,小女子也嫁给他。至公子堂皇贵胄,小女一看便知,想来,不屑娶小女子这等几次以色事人的轻贱女人。再说,药仅剩下一副,我也没法奉养至公子,但做一个奴婢是能够的。此后,小婢的命就是至公子的。当然,如果至公子嫌弃小婢,怕坏了清名,那小女子随便寻个尼庵,孤灯古佛,了结平生就是。”
半响,郑泷才仿佛明白了一点,说:“把你女儿叫下来,我得问清楚,不然心不安。
“素素真乃天下第一奇女子也!我郑尧杰愧为男儿。”郑尧杰神采变幻,一下趁起家,佩服在地。
“家母的病,发了就没停过吃药,诸太医说,家母之症,一日重过一日,将来必有热毒攻心之恶症。果不其然,四年前,家母热毒攻心,双目就此失明。小女子六年间寻遍北直隶名医,名医们也只要诸太医干下药,能见效。诸太医说他以极力,家母恶疾要好,只能遍访江南名山大川,看侠客隐士名医有无体例。”
不想前人报父母生养之恩,竟至如此!
郑泷感喟一声,招手令龟-公找来老-鸨。
薛素素盈盈一礼说:“妾身明白了。”
薛素素说:“好叫至公子晓得,这花柳病是家母先得的。十年前,家母突发恶疾,京中名医竟束手无策。幸亏李神医的弟子诸太医亲身替家母评脉,开了药方。他说家母之恶疾,实在乃花柳病。家母幼年时,曾是京中第一名女支,正用得是小女子的姓名,薛素素。家母曾与一风骚墨客来往,那墨客暴毙后,家母还哀思过几月。不想,那负心墨客把家母惹上花柳恶疾。家母当了家父小妾,十年间琴瑟和鸣,只羡鸳鸯不羡仙,只可惜,家父也染上恶疾,俄然暴毙。”
郑泷咋舌,说:“看你表面,你才双十韶华。就这么必定,捱得住寥寂?”
盈盈一礼,薛素素说:“公子有何题目,素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薛素素就一向在楼上嘤嘤哭着,直到郑泷等得不耐烦,就在这院子用了午餐,又比及下午,方才眼睛肿得跟桃子似得,下楼来了。
郑尧杰说:“对这等奇女子,我总非常心虚。只是,她的病?”
郑尧杰说:“冰冰,不,素素蜜斯,你为何说令堂有救了?这花柳病是……是你我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