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冈固然死里逃生,但眼下也是心力交瘁。除了炙烤的皮肉模糊作痛,其背脊梁倒是蓦地撕心裂肺得疼痛。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残破的月色不再殷红,当破裂的江山不再撼动,嘲冈仿佛才从甜睡中抓住了一丝知觉,足以让他睁眼。
将醒未醒,嘲冈忽感觉有种莫名的剥肤之痛走遍满身,这类痛苦足以让他歇斯底里,无法他只能生硬在废墟当中,转动不得,失声嗟叹。
那些面孔残破不齐,然他们均弥漫着天真却又扭曲的笑容,视之,嘲冈只感觉不寒而栗,浑浑噩噩,又不省人事。
云淡风轻,烟雾散尽,之前的林中小阁已然脸孔全非,只要残垣断壁跟几缕硝烟罢了,四周的林木也在那次能源迸溅当中,悉数化为灰烬。
只是不晓得嘲冈接受如此重的伤,再加上两股灵源狠恶的打击,还可否规复认识。抑或他将永久沉湎在浑沌天下里,不能自拔。
月色潜入浓云,天涯嘶鸣着声声闷雷,一股腥味漫布在这片死寂的废墟之上,让人非常堵塞。
在残擎剑下命陨归西,说出来死得也算是轰轰烈烈,只是陨灭的体例过于残暴。那副溅满鲜血的面孔悬在风中,惨白的唇角勾出一抹宁静的笑容。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片无尽的暗中以后,一束曙光在乌黑的罅隙中绽放开来,嘲冈缓缓地伸开双眼,视野沉浸在一片和顺细致的晨光当中。那些浑沌里的胡想,在柔光的打击之下黯晦低沉。
因为被桎梏在一个陌生的容器里,灵源负隅顽抗,流窜奔腾,这随即让嘲冈那没法忍耐的疼痛又是狠恶了好几倍。
细看之下,本来这灵源是源自几米开外的残擎,只是汇之而来的倒是金色的光辉,并不是那令人印象深切的魔性幽蓝。莫非这是残擎本体的光芒,可残擎再如何惊世骇俗,其不过是一把祭器,底子就没有灵源之说,这股灵源来得蹊跷,来得实在诡异。
但是嘲冈此时视野昏黄,底子有力起家前去伴随与本身并肩作战的老朋友,只能任其萧然地感受地表的寒气。
忽地一个小身影屁颠屁颠地从嘲冈身边一穿而过,仿佛一股清风,携着天真稚气,涓涓活动。
囚牛的尸身还是滞留在空中,像是仍有牵念似的,憋着一口气不肯放手人寰。只见残擎蓝光泛溅,囚牛的尸身从刀口开端石化,一点一点地向尾部延长而去,直至其完整化为一条擎天石龙。
清澈风凉的风掠过脸颊,那感受令人非常舒畅。目视着天涯摇摆的枝叶,嘲冈双眸当中尽是异彩活动,但是为甚么本身倒是如此飘然,感受不到风动,嗅不到花香,仿佛完整置出身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