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那你就去死!”
谈烟咽下血气,哑声道:“师尊毒术天下无双,必有胜利的那一日,徒儿愿肝脑涂地,为师尊效力。”
她戳了戳神君的肩膀,“你之前在漓江水底对我施咒,不会就是不想让我瞥见你这幅模样吧?”
谈烟木着声音:“是。”
谢拂池点点头。
谈烟立于山坡上,手执团扇轻摇,衣袂飘飘,若非不是她那十三四岁的稚嫩身形,与那脸上阴蛰暴虐的神采,也好不风骚。
她咬牙:“多谢师尊。”
神君抿了下唇,将脸撇去了一边。
清冷的红色灵力会聚在指尖,他屈指一弹,如拨弦般,只是他的琴,不是当年的伏羲,而是漫天的幽蓝之火。
天鸟俯瞰回旋,披收回冰冷的严肃。
金红的襦裙飞扬在焚风中,带起炽热的气味。栖弋魔君面色如常,问道:“都移走了?”
她向来不会因为瞥见他的脆弱,而减少对他的喜好。
她手腕一动,立即手中呈现一把团扇,一扇,天火突然扬起,几乎令她本身都感染到。
玄色的魔障从他影子里脱出来,此次,是一张与他类似无二的脸。
一点一点,仿佛在抚摩他的表面。
城中四周扑灭了天火,谢拂池遥遥看了一眼,瞳孔中都映满蓝色。
八百年前,十五年前,亦或是现在——
谈烟不顾统统的疼痛,崩溃地放声嘶吼起来。
栖弋魔君神采鲜少有几分和顺,而后摊开掌心,内里躺着一颗鲜红的药丸,“不过阿烟,你明天忘了吃药了。”
谢拂池惊奇地晃了晃流苏佩,“就凭这个?”
这一脱手之狠辣,魔界中无人敢出其摆布,皆双目赤红,握紧拳头也只敢暗自忿忿不平。
鲜血从腰腹的伤口流淌而出,她眼睁睁看着那道灵力生生穿过他的身材。
这天幽之火持续燃烧下去,这护身法阵也难以支撑。
谈烟教唆魔军驻扎新地后,又以她一族的灵药化入溪水,渐渐洗涤魔兵伤口,军中一时欣然,皆对她多了几分敬佩。
“这是甚么?”
谈烟是魔君之徒,底下兵将虽害怕,但仍有一人大着胆量上前:“这但是栖弋魔君的指令?”
他突然吐出一口血。
谈烟喉咙转动几下,才拿起药丸一口吞下,闷哼一声,浑身骨骼格格作响,一盏茶后,她看起来竟又稚嫩了几分。
上面哪有甚么栖弋魔君?只要一个被烧的焦黑的傀儡。
*
只是这一担搁,也使得魔兵在天火中折损了三成。
妖邪的眸子里暴露赤色的光,惶惑如利刺扎进最深的欲望里。
那魔将道:“不敢,只是我等只奉栖弋魔君之令,虽百死亦难从别人之命。”
她既然挑选了,就毫不会悔怨。
措置好统统后,谈烟悄悄折返原地,幽火无声腐蚀了营帐,像一朵朵蓝色的小小的花,无声从穹顶落下。
栖弋摇点头:“看来还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