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拂池从狱卒颈项上收回击,在他腰间摸到另一枚玉石钥匙,随即将昏倒的狱卒踢去一旁,抬头细心打量着这个囚笼。
初涯张口结舌,眼中渐渐蓄了清泪,“初涯绝无此意。”
“传闻那还是位天界的仙子,啧啧啧……也不知该是如何美艳动听,竟能迷的魔尊都昏头转向。”
茶社里其他神仙都看过来,谢拂池神采淡淡:“等。”
这一次,不再是方才指节大小的虚影。掌心光彩流转,在空中凝集成一把光彩素净的薄剑。
他哼哼两声。身后响起一个声音:“不然如何样?”
无数光点如银河倾斜入星斗海面,只是稍稍触之,便觉钢针入体,疼痛不已。神仙俱是一惊,公然十一重狱没有那么简朴。
她几化为羽,统统人身躯生硬,怔怔看着这个他们常日最瞧不起的凡仙,决然融入锋利通俗的剑影中。
眸中倒映星斗剑影,谢拂池没有惊骇,却忍不住蹙眉。
“谢司首——”
那狱卒更是不耐:“你们这些神仙不是天生仙体,只需求汲取灵气,餐风饮露吗?你们这么高贵的人也会抱病吃药?哼,就算真病了也给忍着,不然——”
“尊上这些年从不近女色,许是就好天界仙子那假端庄的模样呢?”
那仙君一悚。
青裙被剑影埋没,世人不由倒吸一口寒气。
四方都是峭壁,好似生在无尽枯井中的一方晦明六合,唯有石门处可窥得一线光。
众仙本就衰弱,现在更是不由打了个寒噤。
谈烟魔君的陨灭当然让人可惜,但更让人感兴趣的,还是让魔尊一怒为红颜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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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茶社里闲谈的二人,猖獗地会商着昨夜的各种,说到此处,不由心领神会地对视一眼,暴露一种你我都懂的神情。
谢拂池迷惑:“我不活着,莫非已经入土为安了吗?”
等谁?等甚么?神仙们心中有万般迷惑,但都不敢置声,脑海中逗留的闪现出那一幕。
初涯也不再纠结此事:“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分开虞都?”
“汤?”谢拂池挑下眉,低头又喝了一口,“这鹿肉汤没甚么题目啊。”
那仙君错愕:“剑……那里来的剑?”
神仙们面面相觑,不明以是。初涯答道:“不能了,大师的灵力得不到弥补,体力也耗尽了。司首,这汤……”
他们屏住呼吸,她从万千破裂星斗中步出,眉眼凛然,仿佛天之剑。
剑魂探入小巧锁芯当中,随之以心念窜改剑魂形状,细细搅弄小巧锁里的构造。
剑尖寒芒如星,交叉成网,银光闪动,竟也美不堪收。
谢拂池此言一出,狱中神仙的面色顷刻变得出色纷呈。
最后一丝月光在乌云里隐去,长久的暗中后,曦光在谢拂池的眼底寸寸放开,伴随最后一声清脆的锁扣咬合松开的声音,三十四名神仙齐齐站起来,推开了牢门。
谢拂池昂首,发觉恰是劈面的初涯,惊奇道:“嗯?骸骨?”
“甚么仙子?”
她足尖一点台阶,轻身一掠,在世人惊奇的目光中,迎着杀怖剑气而上。
“我……我仿佛是抱病了,不晓得有没有药?”
他顺着谢拂池的目光看去,只见头顶之上,悬着一把庞大的剑影,足有小山大小。斯须间,剑影摇摆,从中裂开,一分为二,二分为四——
现在他们已身在虞都闹市当中,俱换了一身打扮,三三两两地分坐在茶社中。
有一略通法阵的仙君察看半晌,道:“这星宿阵如同棋盘一样,暗合北斗七星星宿挪动的法例,以鄙人的观点,此处应为生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