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虽不睦,但大要总归是保持着该有的面子。但此举无异于宣布辰南耐烦的耗尽,也意味着撕破了他们大要。
天君痛斥:“且非论你意欲如何颠覆魔界,就是魔界当真被你毁灭,那堆积魔界里几十万年的魔障你筹算如何办?让天界来接受这统统吗?”
辰南紧紧盯着他,倏尔手一抬,撤去结界,回身往殿内走去。
“本座对你的位置毫无兴趣。”
天君气味难平,“尊神……意欲如何?”
这剑的封印需五殿殿主连同天君一起,才气合力翻开,而定玄一出,便代表着神主的意志,四界新一轮的战事即将开启。
对此,天君可谓是大大地松了口气。他们无恙,天界便没了开战的借口。
渊何既有体例一分为二,那么天然有体例二合为一。
扶昀喘气不已,惊奇不定地看着辰南的背影。
辰南的目光在神剑上驻留好久,“天然是先调集五殿殿主,共同翻开定玄封印。”
“那就请天君放心,你会获得一个对劲的成果。”
“迷路也无妨,在这座星斗宫里,不管你在那里,我都会找到你。”
现在再见,发明他的力量比百年前要强大太多,身量也高了一些。
“本来天君是不想担这恶名。”
神主殿中,供奉的不是已经万年没有覆信的神主,而是神主的那柄剑,传闻中能够辟水化障的定玄。
辰南五指一拢,顿时结界渐渐合拢,铺天盖地的威压让天君几近难以喘气。天君站立于此,忍耐着骨骼挤压的痛苦,“那你到底想做甚么?”
焚妄刻在剑柄上,她早已抚摩过无数次,断不会认错。
谢拂池蹙了下眉,忽觉心烦意乱至极,放下羊皮卷深深地将本身沉入暖和的水里。
她寻到汤池,遣散了服侍的魔姬,就着汤泉下的灯取出羊皮卷,细心打量上面的笔墨。
定玄。
谢拂池捏捏燃雪的脸颊,固然他老是冷着脸,但被她当作小孩子一样揉捏也不免不安闲。
时嬴凝睇她的眼睛,温声:“我带你去。”
他亦是大怒,眼角肌肉抽搐,一字一顿道:“辰南!天界之主,还是本君。”
“本座要完成神主的遗言——”
他慎重其事地叫她的名字,每一个音节都在夜色里震颤,用力到让她几近不由自主地停下法度。
谢拂池内心软绵绵的,这个剑灵跟从她的时候很长,但许是因为她是天界之人,而焚妄却应魔气而生,一向非常衰弱,在天界时也甚少闪现真身。
“嗯?”
世人皆知,天蚀会使魔族力量弱弱,又逢魔君身故。对于天界而言,再没有比此时更好的机遇重启定玄,蚕食魔界。
“诛魔尊,灭魔界。”
扶昀天君面色一变。
这上面记录的,大略就是如何重铸那柄,斥地浑沌,亦可令六合重归浑沌的渊何剑。
辰南回眺望神主殿上那座神主雕塑,泥像上神主垂眸怜悯地看着他,手中握着一把覆满青锈的神剑。
辰南毫不动容:“此为达成神主之志,我等既奉其为主,自当顺从。至于魔障,大可开启无妄海,将障气引入此中永久封印。”
谢拂池侧头在他面上细细吹口气,微微一笑:“才不要,我又不会迷路。”
天君闻言,便知辰南早已盘算了主张。
“这么奥秘,有甚么我不能看的吗?”
天君充耳不闻:“既已故,又怎会复活?”
辰南目光微冷:“天君,你当真要放弃如此绝世良机?你莫非还不信赖魔尊就是已故的苍黎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