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从屏风后走出来,神采如常,玄色银纹的长袍沉润华贵。长戎嗅到一丝非常幽淡的山茶花香,再昂首看,尊上取下了昔日束发银冠,鸦色的长发披垂,遮住了颈侧和锁骨。
绯红刹时爬满脖颈,她捂住他的嘴,恼羞成怒:“闭嘴!”
这句话远比亲吻更耻辱,滚烫的感受从耳根一向伸展到颈项,谢拂池方才还自如的神情快速变了,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这谨慎眼的人,惯喜好摆出一副逞强的姿势,骨子里实在倔强极了。谢拂池下认识舔了下唇,想看看嘴唇有没有被咬破,却没认识到这个行动惹得他眸光暗了一暗。
声音轻得要命,她徒劳地想要回绝,却又想不出回绝的来由,调子靠近破裂,似羽毛掠过心尖。
先前那些深藏在心底的喧哗痛恨已经平复,淡淡的烦恼浮上来。他本来只是想在岳河城远远见她一面,成果却因着那些无私卑劣的占有欲,将她越留越久,乃至想永永久远地如许具有着她。
魔尊公然闭上嘴,只是仍然不大循分,唇亦安抚似地细细吻着她的手。谢拂池敞亮的眸中含了水色,镇静地想让他停下,却又没有太多的力量去推开他。
这从未见过的迷恋与甜润神态,让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不觉要俯身去吻她。
时嬴俯身深深地去吻她,抓住她攀住床沿的手,指尖一下一下揉捏着腕上细致的肌肤,又缓缓与之十指相扣,严丝合缝。
越在乎,她在天界的处境越伤害。
谢拂池僵住了。
翅膀在指尖颤抖,如有似无的痒在心底枝枝蔓蔓。此时他那里经得起她如许无认识的挑逗,手伸到她腰后一揽,一把压到本身怀里。
但是一百年已经好久好久了,久到她几近动了想放下他的动机,他却一向在苦心策划。
湿漉漉的檐下,铜铃声清脆婉转,悄悄地将那些神魂倒置,缠绵入骨的声音藏起来。
“那你也会感到不自在吗?”
星斗宫的茶,每日都会换种类。长戎喝着不晓得换的第几种茶,坐在椅子上无言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他看着她忽而靠近的昳丽眉眼,睫毛根根清楚,似一只翩跹的黑蝶。
他竟已安排好统统,唯有她是这个打算里的不测。他说不会,指的就是本身不会让她等太久。
“……我会怕这点痛?”
谢拂池认识到不妙,昨夜的一幕幕闪过脑海,令她头一次生了撤退之意,还没挣开,就被人翻身压住了。
“拂池。”他忍不住伸手抵住她的唇,试图安抚她的怒意,“我没筹算篡夺。”
他低头咬了下她的唇,带些奖惩的意味,见她蹙眉才缓缓道:“你不是说,看到我就烦?”
“我如果没有返来,”谢拂池饶有兴趣地打量他,不为这副无辜神情所动,“你就真筹算放我走?”
时嬴顺手扒开了那些黏在她面孔上的发丝,在她额上一吻,“何况这里不自在,你不喜好。”
她理所当然:“还不是你本身的题目,用心让我看到你那副模样。”
百年相思,换得一夜春宵,不过方食髓知味,又怎禁止得住。
魔尊标致的眼睫颤了颤,仿佛不明白她如何俄然又要推开本身。
这如何能和外伤一样?她现在婉若海棠,这一眼更是半分威慑都没有。他右手伸进她的裙摆里,微凉手指触到她脚踝,自下而上地抚上去。
谢拂池沉默半晌,定定望着他,脸颊蹭过他的颈项,悄悄勾出他脖子上那枚歪歪扭扭的绳结,捏在手里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