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这时候断!她抱恨盯着断剑。
辰南抬手抚平伤口,垂目之间,腕上皱纹竟又深了些。他皱下眉,每一次脱手对他而言都是在耗损寿命。
即便已有所筹办,在场很多人还是为被余波穿透防备结界,震的心脉发麻口吐鲜血。
东灵山的结界在强压之下如纸破裂,风声吼怒着圈过沙石湖水,瞬息将统统化为乌有。谢拂池一眨眼的工夫,东灵山上已遍及玄色盔甲的战将。
不管是谢拂池还是魔尊,所揭示出的惊人修为都让人惊奇。而陆临作为一介器修,不让本身受伤已是最大的进献。
手指一根根握拢剑柄,谢拂池用手背悄悄触碰魔尊的手指,“神骑甲交给我,你对于辰南必然要万事谨慎。”
谢拂池忍不住赞叹:“天界这些年不争气得很,别说上神就是上仙也凑不齐几百,你却藏了这么多,也不怕扶昀跟你翻脸?”
听出她语气里的不敬,沉寂的神骑甲中飞出一道刀光,疾如闪电,直取谢拂池的咽喉关键。
谢拂池找了一圈后,看向神主像,这尊神像与神主殿那尊分歧,祂的双眼更加无神。
“东荒。”魔尊闭下眼,“棠宁受你教唆,冒充降服栖弋,但在数月前已被我剜去龙鳞,放逐星斗海。”
箭簇掠过他的脸颊。
一只木盒遥遥朝她抛来,谢拂池想也不想地拍木盒,五指拢住定玄剑的剑柄,再度投入战役中去。
“你竟然能猜出棠宁是本座麾下,也算是长进了很多。本座借她之手,尝尝可否有人能够无伤地汲取九渊之力,没想到那蓬莱弟子竟真能撑过一盏茶的时候,这给了本座很多灵感。”
但是并未沾到谢拂池的衣角,魔尊已然动了。
四周几近敢靠近,辰南微微一笑,也褪去了伪善。
魔尊变得更强了。
神骑甲中,青衣剑仙轻巧掠过,剑之所至,心之所往,容不得半点用心。
再一次剑气扑来之时,仙剑锵然折断。
陆临沉默点头。
辰南安闲不迫地笑:“西荒灭族,却灭的并不洁净,若要论悲惨,无人及得上东荒。”
辰南衣袂猎猎,感喟道:“这些年天界实在懒惰了,让魔尊见笑了。但本座如此正视魔尊,又岂会以知名之卒,接待魔尊?”
她又转头看向陆临,“小巧锁就交给你了。”
神主殿的神骑甲!
刀快,剑更快,谢拂池手中仙剑迸出素净灿烂的芒,瞬息消泯了刀光。这是魔尊再熟谙不过的剑气化意,但它远比百年前要锋锐可骇地多。
他捡起坠落的木盒,沉沉望向天涯。
陆临身形一颤,正要开口,却被魔尊的眼神给制止住。
“但东荒留下的,可不止一个棠宁。”
现在的局势并不明朗。
——是魔界有了异动。
这类东西最让人头疼,不能精确组合的话,恐怕一辈子也打不开。
迎见天光,箭尖暴射出刺目光彩,万千只箭,一时令殿外诸将纷繁闭目。却在这时,一道剑气从天而降,一化二,二化四,转息化作无数剑影,逼的神骑甲不得不脱手抵挡。
前有神骑甲虎视眈眈,后有辰南蓄势待发,一时氛围都焦灼起来。
——别出声,别惊扰她。
焚妄嗡鸣着飞向魔尊,在剑刃上,陆临仿佛模糊见到魔尊左眼眼眶转动着赤红的色彩,一线血丝顺颊而下。
她摸索着伸出白净的手掌,指尖青光缠成丝线射向神像双目。感知到东灵本源的灵力,神主双眼绽放神采,两道金光交叉成网,刹时覆盖了整座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