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酒乃是浮生酿乃东灵山仙酿,千年才出得一小瓶,酒味甘冽醇厚,更灵力充分,有助修行。况此酒乃是不周猴子主亲身端呈,总不好回绝。
一千年前苍黎前帝君身故道消,时嬴虽临危受命也算得上是最年青的帝君了,但至明天界无人敢质疑,若非因为他的气力,又岂能四千岁不到就坐稳了这个位置?
粉末一动手,心中却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不是谢拂池的镇心丹么?如何会到了时嬴手里?
仙分三境,人,地,上,仙族生命冗长,五千岁也只能堪堪算作成年,没飞升上仙的比比皆是,多的是逗留在地仙之境的。但是东灵山的后嗣无一不是天赋异禀,倒显得五千年没飞升有些平淡了。
晏画这才定神一看,那灵珠中正裹着一点不知是从那里刮下来的药粉。她顿时干干一笑,闭紧了嘴巴将丹粉拈了一点细细探查。
正在恍忽间,时嬴又扫了一眼晏画地点的位置,嗓音清润,“听闻仙官名唤晏画?”
晏画白她一眼,打量地更露骨了,正这时,时嬴也自坐位上微微侧首,看向了晏画。
姬羽正要进小阁,天然也听到了,转头不冷不热地看了一眼晏画,嘴角掀起一个调侃的弧度,“我道本日如此良辰,怎会一来就感觉臭不成闻,本来是有只狐狸。”
正不知是该主动些还是矜持些,冷不防帝君忽的递出个灵珠,这是定情信物?晏画非常羞怯地接过来,“这不好吧帝君,我们才见第一面。”
姬羽忍着火坐下来。
晏画抹了一把本身脸上被溅起的灰尘,翻了个白眼道:“哼,这能是谁啊,不就是阿谁五千年都没飞升上仙的东灵山小公主吗?”
湖面白鹤掠过,岸上春意正浓,耳畔仙乐奏鸣,如云雪树下亦坐满了仙客,谈天说地,或三五成群,或二人把酒,欢笑之声不断于耳。
晏画本也是想让她出去逛逛的,怕她真的闷坏了,但得知谢拂池捅了苍黎帝君后,半个字也没有再劝了。
谢拂池要跟帝君争那甚么司首的位置时,晏画就感觉她脑筋不大复苏,现在更是如此心狠手辣,为了一个司首捅了帝君。谢拂池此人啊,前程是一望无边的暗中啊。
众仙回身纷繁施礼,向帝君恭贺他飞升之喜。他们也有一千年未曾见过期嬴,只觉气味更加渺远深沉。
晏画闻言神采大变,就差撸袖子要上去给那鲜艳的小公主来上两巴掌,初涯忙死死拽住了她,“仙子,仙子,我受了司主的嘱托,必然要看好你,你可别让我归去受罚!”
初涯八卦的耳朵立即竖起来,晏画却不知想到了甚么,杜口不言了。初涯还待诘问,忽地感觉身边温度降了些,一缕清润神息而至,带走了这岛上残存的一丝闷热。
晏画本日穿了一身流彩暗花云锦裙,层层叠叠,顶风而立,更吹的她身材轻巧,容色倾城,正矜持地提了裙摆要登陆。
谢拂池没有来,初涯掌簿便代表了朝尘司来赴宴,他为仙光阴也不深,故而问晏画仙子,“这是何人?怎地如此张狂?”
此时已是夏初,而太微岛上却正值花期,映入视线的是占有了整座小岛的清禾小阁,此阁看似不大,但鳞次栉比,上铺乌色琉璃瓦,下垂浊音异色铃,风过恰是铃声阵阵,又闻满林梨花暗香,恰是清极雅极。
忽的空中一阵乐声,一匹乌黑的八足天马拉着一辆华盖长车,随行者数十,长车破开层层叠叠的云海,于万众谛视中惊起重重落花,来临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