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嬴收回目光,“白诃。”
谢拂池松了口气,刚想放下被子,忽的想起内里被本身扒衣服扒到一半的凡人,道:“还请帝君转过身去。”
本该是个极其热烈的场景,但因着这是早晨,几只红灯笼摇摇摆晃地照着路,映出一片阴恻恻的红。
“嗯?”
时嬴看了半天,俄然伸脱手,体她扶了一扶,如此花冠便正了。他一手扶住花冠,一手取过她手里的流苏钗子,簪进头发里,恐是怕流苏缠了她的鬓发,他便用指尖渐渐捋顺了那些精美烦琐的金色流苏。
只是这金灿灿的冠子非常沉重,如何也戴不稳,谢拂池拨弄着,一会流苏缠住了发梢,一会滑了下来。
谢拂池接过茶杯心不在焉地喝着,正想持续问为甚么,忽的街上的锣鼓声一停,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响起来。
他缓缓收了返来,现在,他的眼眸一如往昔那样的安静,淡淡道:“也好。”
她放下茶杯,“跟去看看?”
时嬴正在窗边向外看,长袍逶迤。谢拂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街上正行过一队仪仗,一群小妖正敲锣打鼓地围着一个花轿,大摇大摆地过街。
谢拂池也迷惑着,她倒不是在乎那女子说的话,只是这副理直气壮又自傲的模样,让她感觉分外亲热。
帐外影影绰绰,模糊可见她的身姿,但谢拂池对时嬴放心至极,底子不担忧他会转头。换好衣裳后,她又对女子施了个眠咒,方才走出来。
两个新娘都穿戴红色的嫁衣,一个低头抽泣,一个倒是安静,但也看不出欢乐,只是谢拂池能看得出,哭的阿谁是只鲤鱼精,安静的阿谁,倒是个实打实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