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体贴唤道:“帝姬!”
下方的侍女瑟瑟颤栗,硬着头皮道:“公主,公主只是一时贪玩,并不是如帝君所说,想要去针对谁。”
终究灰尘落定,谢拂池喘了口气,将剑尾青珠谨慎翼翼地归入怀中,看着断裂的簪剑,几不成查察地一叹,就说这玩意不健壮。
阿弥失声,“帝姬!”
竟一向借助青帝庙的神情掩蔽踪迹,倒也算得上胆小心细。
幺墨擦着盗汗出去时,一名神官仓促出去,低声道:“下界一处青帝庙内,有仙族打斗。”
剑就是剑,两方开刃,锋芒毕露,又岂可与簪混作一谈?
阿弥也被涉及,气喘吁吁地跌坐在树下,他本就是一缕残魂,底子不会打斗。
谢拂池望了一眼身后,时嬴双目紧闭,却也听到了这里的动静,眉间轻蹙。
她布下一个隔音仙障,方才捡起本身从方才大殿上捡的那把大刀,站了起来,沉着道:“无所谓你杀不杀我,只要你再进一步,我需求你人头落地!”
这是甚么鬼?谢拂池心神大震,手抵住时嬴胸口,缓缓地,又不容顺从地将他推开。
她目光在他肩上凝住,一片深红血迹自那边洇开,以极其夸大的速率分散开来。
这感受,竟与那夜喂她吃药一样。
青帝面上浮起点点笑意,却涓滴让人感受不到和顺,“我已命令不准东灵山再难堪谢拂池,她执迷不悟也就罢了,我不过禁她三个月的足,她就要以死相逼?”
随即又是两道神力化刃,一道袭向铜狼,将已经气味奄奄的它们以蛮力绞成粉碎,另一道袭向她面门,瞬息将她解冻成一座雪雕。
但是她又安知,这已是心府碎裂后的谢拂池,倘如果全盛的谢拂池,现在她已经被堵截脖子。
一个白影极速掠来,一手揽住躲闪不及的谢拂池,将她抱入怀中,一手握住玄鳞剑,一道神力顺着剑刃反震给棠宁。
棠宁看向木芙蓉花树,神君云衫飘摇,掌中萧玄岭灵魂中的金色魔气正在丝丝缕缕地被清宁瓶接收,再过得一刻,就能完整分离,她更是心神大震——
耳畔似有轻微的,锐器入体的声音。
青帝身形一顿。
她散着发,握着剑,冷冷吐出两个字,“来战!”
铜狼伏在棠宁脚下,哀叫声不竭,即便能永无止地步复活,也抵挡不住谢拂池如此不要命的打击。
东灵山,洁白殿。
谢拂池见他还想脱手,恐怕他立即将棠宁杀死,毫不踌躇地抱住他,“她晓得九渊入口。”
棠宁被她一震,情不自禁发展一步,忽的想起甚么,古怪一笑,“如果三天前,我还会惊骇,可惜……”
——————
棠宁冷冷道:“既有青帝神像庇佑,我那点魔气又何足道哉?”
而那画面中的时嬴竟也不躲,反而有些茫然地微微抬头。
但他并不能禁止谢拂池甚么。
时嬴一愣,默不出声地放手。
但棠宁痛哼一声,赤着眼,浑然不顾那剑要穿透本身的胸膛,手中玄鳞剑若万钧,照顾灼灼赤焰狠狠刺向谢拂池的心脏——
青帝抚着案上盒中匕首,温声道:“那她送来此物,莫非是要本君自裁,给她赔罪吗?”
棠宁手腕翻转,手中滑落三尺青锋,剑上似有阵阵龙吟。
她起家去拔出棠宁胸口的那刃断剑,青泓一漾,手腕却又被狠狠一拽,重新跌落时嬴怀中。
她心中一动,竟偏了剑,青泓顺着玄鳞剑身如藤蔓攀腾而上,却被云火折断,而断裂的剑尖突然弹出,瞬如闪电,刺入棠宁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