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佑一边走,一边道:“你前次来,要不是我感遭到非常强大的威压,恐怕就要露馅了。彻夜鬼节,我早已推测你要来见他最后一面。”
咳,扯远了。
他开初只是觉得谢拂池舍不得,但千万没想到是存了这类心机——
谢拂池安静道:“我要藉由他的身躯,将他三魂七魄都呼唤返来,为他重铸灵魂。”
“算了,现在不跟你计算这些……那位神君彻夜没有跟过来吧?我带你去看看。”
谢拂池也不恼,她来这里就已经做好筹办。
木佑呼吸一滞,“那与苏镜尘何干?”
六合循环,万物其道,此凡人虽应劫而死,但念在谢拂池的面子上,拓开一片空间为他保存尸身也不难。
一旦触及九渊,那便不再是人间劫数,而是除魔界以外的三界之劫。
谢拂池没有辩驳,声音轻下来,“确切。不过有一个弊端,就会有无数弊端。阴差阳错之下,他的命格离开命簿,成了天命,但每一世都没有甚么好成果,我悄悄干预过几次,都没能窜改他的结局。”
“哦?我传闻青丘公主风骚仙颜,不知与此事有何干联?”
谢拂池嘴角抽了一下,欲言又止——
木佑奇道:“她与凡人结缘也应当是朝尘司的人去措置,你应当是想暗自包庇吧?”
还是不跟他计算甚么密意至此这类话了,他平生寻求了二十来个女仙,就没一个胜利的,说多了他需求开端长篇大论他的烂桃花们。
讲到这里,谢拂池不由闭了一下眼,仿佛又看到那一年的场景。
谢拂池嗓音格外沉着,十指却紧紧扣住掌心,一字一顿道:“我必须杀了他,我只能杀了他,我……不得不杀了他。”
而她只作壁上观,沉默看他们热血染青山。
木佑立即坐起来,一把抱住挣扎不已的沉黛,顺手将妖丹塞入袖中,“她现在身上业障很重,不宜再持续修炼妖术,我筹算毁掉她的妖丹,令她入仙道修行。”
谢拂池眼眸亦似盛满月色,她轻道:“替他汇集好灵魂后,我会让他混入眉山众鬼中一起返回幽冥司,重入循环。”
“……别打岔。”
谢拂池晓得他现在心中的疑虑——如果她这么做,是十恶不赦之大罪,他身为眉山山神,与她私交再好,也毫不能容忍她如此行动。
“啊?”木佑接过酒杯,茫然道:“你是说哪种?”
谢拂池分开面前的枝叶,“我找到了将他灵魂复原的体例。”
“魔气?甚么魔气能有这么大的力量,莫非是……”
“木佑,你做了三千年的树,有没有当过树洞?”
他唏嘘不已,“畴前从未想过你也会密意至此,倒有我几分风采。”
这个安排很妥当,固然会受些苦。谢拂池赞道:“这个主张不错,你本也是由妖入仙,此道之上你很故意得。”
木佑踩着云上去,谢拂池也踏剑而飞,超出两座峰,落在落剑峰上。
“我虽平时不着调惯了,但也晓得此事因我而起,必须由我而终。苏镜尘命格不好,天生眼盲,修为又低,我化为青阳宗小长老的那十年,自认对他也算经心极力,既治好了他的眼睛,又传授他剑法,不过他学得不是很好,但这都不首要……”
“不。”
不过说来他们了解,亦是因为一朵烂桃花。当初若不是她路过此地,替木佑递了封情书给乌江仙子,而后又“不经意提到了山神的风骚情史,乌江仙子也不会晓得木佑广撒网才撒到她头上的事,也许他真能胜利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