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你的药,我放这了。”柒月急仓促地说完,逃命般将药放在桌子上,也不管烫,抬腿就要开溜。这实在是难堪。
意在何人,不言而喻。
柒月却不睬会这动人的画面,做了错事就应当支出代价。她周身灵力颠簸,抬手又是一道金光。正要补上最后一击,手上却俄然一凉,一只苗条白净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禁止了她。
“辛苦了,煎药的事。”宫湮端过药碗,摸着勺子如有所思,踌躇着轻呡了一口,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快逃!”大妖伊人眼里闪过一丝惊惧,不要命般朝愣住了的老四飞扑畴昔,生生接受住柒月的神通进犯。抱着老四连退十数步,地上划开一道裂纹,她面前一黑瘫软在老四怀里,呕了一大口血。
而现在被惦记上了结毫不知情的柒月,正苦逼兮兮地蹲在厨房煎药。耐着性子扇着小炉里的火,细心地察看着陶瓷药罐里的药水,不时又心神恍忽地被烫两下,疼得龇牙咧嘴。
“……因为……”柒月听到‘抢亲’二字有些难堪,耳根出现微微红泽,想了想,考虑再三才开口:“因为仙尊应当被敬佩,而不该该被轻渎……”
唉……她内心乱得很。如果别人也就罢了,恰好又是她非常敬佩的仙尊。关头是……仙尊是有妇之夫,这事真是难以接管。
“你不配动他,还要我再说一次?”柒月缓缓一笑,挑衅实足。
但大妖伊人认栽,不代表别人也都认栽。
宫湮着了一身柔嫩的红色衣袍,松松垮垮地落在书桌上,青丝逶迤,墨砚落了一朵桃花,墨香缭绕笔尖。
“没甚么……”柒月讪讪地笑了笑,内心嘀咕着这画面真是赏心好看……又忍不住鄙弃本身,这是仙尊啊仙尊,有妇之夫,还是团子的父亲。本身不能多想……但是鄙弃了仿佛也没有甚么用。
她实在就是……为可贵很。
明显,这不是宫湮要的答案。
“仙尊。”柒月端着烫人的药碗表情庞大地扣了扣门,额上被热气熏的起了一层薄汗,脚步却有些迟疑。
“我……手滑了一下……”大妖伊人神采惨白,颤抖着嘴唇道,欲盖弥彰。
“能够了。”宫湮收回药瓶,看了眼发楞的柒月,不由好笑:“如何了?”
玉骨笔在铺陈开的宣纸缓缓落下,他笑了笑,一笔一划勾画出四个飞舞的大字——请君入瓮。
“伊人,伊人!”老四眼泪汪汪地看着大妖伊人,内心非常震惊:“你为甚么要救我!”
“出去。”宫湮不急不慢地将桌上的宣纸卷起。
柒月冷冷地瞟了她一眼,回身就往宫湮那边走去,但大妖伊人看她不防备,心一横眼里狠光一现,大喝一声便提着大刀就飞身向柒月砍去,扯破氛围的声音刹时便到了柒月耳边,刀芒乃至堵截了她几缕青丝。
毕竟这事若搁方拓身上,他得恼羞成怒杀人灭口,可见宫湮气度不凡。
“为甚么要返来抢亲?”宫湮低声扣问,内心却荡开了一片波纹。
“想死?”柒月手上结印,指尖有微微金光闪现,风起云涌,青丝被风吹起,脱手便是杀招。
宫湮嘴角微微上扬,内心从未有过的柔嫩。看尽云卷云舒,听罢花着花落,兜兜转转,他苦苦寻觅的人,终究回到了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