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看得出,君逸宸是成心要赶他的。
雨势逐步变大,伴着哗哗的雨声,不远处的苏浅对苏凌所说的话,听的并不逼真。即便如此,却还是模糊听到些为之心头大震的话。
十二年前查到的本相,真的是本相吗?
斓贵妃——沐瑾。
只是,他晓得,白容的迷惑却并非他的迷惑。
他薄唇微启,唤道:“皇叔。”
一场秋雨一场寒,忌辰那天,天竟下起了细雨。
这丝丝缕缕,究竟有甚么牵涉?
“皇叔可知我母妃因何而死?”君逸宸说完就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勾搭外臣,企图篡位。父皇他竟然信了。”
苏凌就近坐到圈椅之上,“天然是有要事。”
君逸宸看着苏凌分开的背影,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案。
“此番回都,恰是因为你母妃的忌辰。”苏凌降落的声音,带着点点沉痛。
父皇,母妃,凌王。
现在回都,亦是因为他的母妃。
固然是笑,在苏凌听来却非常难过。
如果苏凌和斓贵妃了解,又和爹是是故交。那爹会不会也和斓贵妃了解?如若不识,那为何斓贵妃离世之日,仅杨家有了没顶之灾。如若了解,那为何斓贵妃的死因倒是他杀。杨家倒是家仆不对,打翻烛台,引得大火。
“宸儿可曾查清本相?”半醒的苏凌持续问道。
偏僻的山林,因着入秋,落叶满地。
夜,深沉的可骇。
苏凌的毫无粉饰,君逸宸完整了然。
“阿浅。”
俄然之间,传来脚步之声。和着雨声,脚步越来越清楚。
苏凌当然不会再现身。因为当晚,苏凌和君逸宸喝的酩酊酣醉。
对于凌王的事,他也是曾听得的,禹月国独一的异姓王爷。但是却不知为安在二十多年前,俄然离都,杳无消息。
顿时,偌大的书房,仅剩相顾无言的两人。
白容仓猝阖上油伞,随苏浅而去。
“夜深了,皇叔,早些安息吧。”
苏凌的话,不得不让他对母妃的死,有个重新的思虑。
房,沉寂的可骇。
苏浅觉得苏凌会来丞相府,但是直到深夜,都未见苏凌现身。
“忌辰”两字,染红了君逸宸的双目。
“阿浅。”白容小声说道。“走了。”
君逸宸蹙眉。随即让吴伯带君言衡下去歇息。
何况,这位异姓王爷,因为与皇上结为同性兄弟,到处帮衬皇上即位,才得此“凌王”称呼。彻夜,却看着他的端倪唤着他母妃的名字,这不得不让他加深对凌王回都的思疑。
泪水氤氲,恍惚眼眶。
大雨瓢泼,一曲离殇。
所谓事出必有因,有因必有果。
待苏浅回神,坟前公然没了苏凌的身影。他缓缓闪出身来,看着风雨中伶仃的一座坟。眼中有着前所未有的果断。
苏浅微抬眼眸,随即快速闪身,向着不远处的大树躲去。
满目忧愁,轻声呢喃,痴痴话语,带着无穷缠绵。
“勾搭外臣。”四个大字,如一声响雷,重重击到苏凌的心头。
二十多年前,苏凌的俄然离都,是因为他的母妃。
看着,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君逸宸。红着的眼睛,蓄满泪水,却硬生生没有掉下来。
整整一夜,君逸宸也未理出眉目。
但是,与外臣勾搭,在今看来,阿谁外臣应当就是苏凌才对。但是,苏凌却一向未在禹都。那这个外臣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