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君山回过神，傅九卿已经率先撩开门帘走进了后院，固然如四海所说，靳月的确在吃茶，桌子上还摆着很多生果、花生。
说？
霜枝会心，立即将花瓶里的花枝抽出，指着裴春秋道，“你，自报姓名！诚恳交代来医馆干甚么？”
浮尸遍野，修罗场！ 靳月坐在那边，好久好久都没能回过神，直到傅九卿握住了她的手，冰冷的掌心贴在她的手背上，她才红着眼回望他。
如此，便说得通了。
靳月、靳丰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在开打趣？”
靳月哼哼两声，“云中客是如何回事？”
“你闺女……”裴春秋剜了靳丰年一眼。
“明珠，把漠苍带来！”
明珠去带人的时候，漠苍正敲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坐在窗口，吹着冷风哼着故乡的小调，瞧着极是闲适，只是这闲适在明珠呈现后便被突破了。
“霜枝，多买点元宝蜡烛；明珠，去城外敛一副好棺木！”靳月淡淡然将杯盏放下，“到底父女一场，不能让我爹走得太寒伧。爹，您说是不是？”
不是说闹得很短长吗？如何还吃上茶了？
“甚么甚么好事？”靳丰年怒斥，“你爹我，像是这么风……这么猖獗的人吗？我是个大夫，大夫得身正，这都不懂？”
牵涉到一桩冤案，绝对不是小事。
他还不晓得靳月的脾气？
不能说。
“我晓得漠苍是为甚么而来，可恰好那件事，我此生都不想再提。”靳丰年极是痛苦的望着靳月，“月儿，你晓得那种滋味吗？藏在心中的暗中，被人翻开以后，死在阳光下，没有所谓的壮烈，反而可悲不幸可叹。十万啊！十万啊！多少支离破裂，多少妻离子散。”
“燕王府？”霜枝仲怔，惊诧转头去看自家少夫人，“少夫人，是个细作！”
但如果嫡亲，任谁都会疯！
归正都已经撕破脸了，她又何必再部下包涵。
“哎哎哎，云……靳丰年，你不管管？你闺女！你闺女这么干，你……别、别别……”
“疼疼疼……”明珠直接揪着漠苍的肩胛，面无神采的把他往外拖，惊得漠苍连呼带叫，“女人，你能不能和顺点？就和顺一下下也成。”
靳月瞪大眼睛，俄然近前细心的瞧着漠苍，然后又回到靳丰年身边，见鬼般的盯着自家老父亲，“爹，你是不是干了甚么好事？”
傅九卿不作声，霜枝毕恭毕敬的奉茶，然后退到明珠身边站着，没敢靠近桌前。
漠苍：“泼妇！”
“要不要好好说话？”靳月问。
靳月揉了揉鼻尖，“哦……”
泼妇？
医馆里闹得鸡飞狗跳，动静天然很快就送回了上宜院。
明珠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这么描述她，拽着他走出傅家大门时，冷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她勾唇扬起讽刺的弧度，“你怕是没见过，真正的泼妇是甚么模样吧？”
那些人不是她的至今，她尚且感觉内心不舒畅。
“你还晓得是我爹呢？为老不尊这四个字晓得如何写吗？”靳月轻哼，“霜枝，给我爹拿个镜子过来，让他自个照照，甚么叫扯谎不眨眼，外带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真是本事！我如何就没学会？你可真是我的好爹爹！”
靳月抿唇，“那……爹不是细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