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时不时的偷瞄靳月,袖中的指枢纽捏得发白,她想起了大人此前为顾若离试药时,疼得满地打滚的模样,那种被剧毒蚀心的痛,仿佛满身血液逆流,大人眦目欲裂,疼得都喊不出声来,比现在的丁芙蓉,不知惨痛多少倍!
霜枝笑了笑,“即便身处暗中又如何?您另有公子,另有我们呢!”
靳月眉眼弯弯,“那我走了!”
“起码得掀个底朝天。”靳月缓缓往前走,“此前丁芙蓉下狱,外头不明就里的,说是姐姐容不下后母,她那性子软,不晓得与人解释,背后必定吃了很多亏。”
“此事,烦劳两位嬷嬷……”
霜枝叹口气,“谁曾想虎狼就在身边!”
没送出去之前,谁不晓得她是燕王府顾侧妃的生母,夜侯的续弦,身份何其高贵!原觉得她只是暗害玉妃娘娘腹中的皇嗣,谁知,竟连玉妃娘娘的生母都是遭了她的毒手,真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民气。
“是!”靳月转头望着二人,笑靥嫣然,“这些老嬷嬷会把故事编得更圆,零零散散的东西从丁芙蓉的嘴里吐出来,都会变成不容狡赖的本相!”
霜枝和明珠骇然瞪大眼眸,委实没想到这一层。
“少夫人,是不是感觉甚么不太对?”霜枝低声问。
霜枝忍俊不由,“怕您会拆了承欢宫?”
“相公这是让太后和全宫的人,都来为我作证,我这两日一向在宫里。”靳月深吸一口气,“想来现在,他应当派人去找顾若离的下落了。”
“就是嘛!待宴席散了,本相就会出宫,街上的流言流言便会就此散了。”
“瞎扯甚么?公主今儿一天都在宫里,不是在慈安宫就是在承欢宫,之前还去了天牢,忙得不成开交,没瞧着她往宫外派人!公主这般漂亮,今儿太后又让命妇们拜了拜,身份高贵得很,又如何能够计算顾侧妃那样的人?”
“这二夫人,原就是侯爷夫人捡归去的,提及来侯爷夫人对她真是有拯救之恩,谁晓得……救了一条毒蛇,反而害了本身!”科罚嬷嬷极是可惜的摇点头。
“少夫人,奴婢瞧着,她好似……不太对劲。”霜枝扯了扯唇角,“等药效畴昔了,怕也真的疯了!”
靳月叹口气,心下有些沉甸甸的,“玉妃姐姐生性仁慈,夜侯夫人必然也是良善之人,好报酬甚么没有好报呢?你看看这丁芙蓉,心肠暴虐至此,如何就能活到现在呢?她就不怕半夜梦回的时候,有恶鬼索命吗?”
“明天必然要来看我,不准悄悄归去!”顾白衣叮咛。
靳月眯起伤害的眸子,侧耳听着疯言疯语。
“可不是,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的,说是、说是元禾公骨干的,为了抨击顾侧妃。”
霜枝顿脚,“这些人好狠!”
这么一问,顾白衣的面上倒是踌躇了起来,“我也不晓得,许是因为之前被二娘折腾过的原因,比来固然吃得下也睡得着,可总感觉提不努力儿来。宫里的嬷嬷说,有孕的女子多数如此,没甚么大惊小怪的,只要能吃能睡,便不成题目!”
“目标是甚么?”明珠不解,“她已经被燕王府休弃,知府衙门也在查当年的矶城一事,让您背锅……没甚么好处啊!”
“少夫人!”霜枝叹口气,“您得晓得,恶鬼怕恶人,这些做了好事的人,身上都有煞气,他们如果怕,就不会做恶事了!平素乖张狠戾,甚么都不怕,只要死光临头,才会真的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