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甚么。”傅九卿放动手中杯盏。
“再高点,再高点……”
宋烈抿口茶,“你别想瞒我,此前我费了多少唇舌,让你留在京都城,可你都没承诺,来一趟,三五日就走了。一年到头的,在京都和衡州两地跑,你这身子能病愈才怪!累的。”
仰人鼻息的日子不好过,幸亏宋寅还算“能屈能伸”,当即笑了起来,“大哥谈笑了,我就是在这儿逗她们玩,还真能跟三个女人家脱手?我没这么下作。”
“多谢!”靳月回身就走,她现在最不肯意的就是跟这些王府里的人打交道。一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坏残余,都坏到了骨头里。
宋寅双手环胸,“你是不是感觉,本大爷连个青楼名女支都睡不起,非得让你给我请?”
“上宜院没有多嘴的主子。”傅九卿眸色深深,抱着她出来。
霜雪在心,身在寒冬。
在哪?
花灯灿烂,人比花灯更绝色。
“少夫人!”靳月刚要上去,被明珠稍稍用身子挡了一下。
傅九卿摇点头,端起杯盏,似以茶代酒的敬了敬,“方才,多谢了!”
可傅九卿此人固执得很,你越不让他抱,他偏要抱,堂而皇之的超出院中,抱着她回了屋,这才将她放下。以后他便不再理她,顾自走到书桌前,做着他本身的事情。
靳月想起了父亲说过的事,心想着,莫非宋寅认得她的姐姐?但瞧着他现在这副模样,又仿佛并不熟谙,许是有一面之缘,又或者其他甚么启事。
“在衡州城的时候,少夫人没能去秋水榭赴宴,没瞧见街头的盛况,现在这满院子的花灯,会一向挂在这里,少夫人夜夜都能瞧见。”霜枝将手里的花灯递畴昔,“少夫人可欢乐?”
咱不晓得。
靳月皱眉,瞧了一眼全神灌输翻阅账簿的傅九卿,压着脚步,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门。出去的时候,她如同做贼似的,一步一转头的瞧着他,恐怕他会俄然开口,拦了她的脚步。
傅正柏瞪了他一眼,“你真觉得我老胡涂了,瞧不出来你们玩的甚么花腔?关上大门,留着后门装装模样便是,都一把年纪了,还跟着小辈混闹?”
现下终究得了空,宋宴便迫不及待的赶到了傅家,满心满肺的只想看靳月一眼,谁知……连傅九卿都没瞧见,更何况是靳月。
傅九卿没吭声,只是身上的冷戾之气更加凝重,饶是宋烈坐在他劈面,亦有种汗毛直立的感受。
宋烈仲怔,“莫不是他……把你夫人当作了靳统领?”
“见过了。”傅九卿说。
“是吗?”靳月眸色陡沉,点墨般的两道眉不自发的横挑。
宋寅没甚么本领,文不可武不可,宋烈是南王之尊,他这个南王府二公子,算是寄人篱下,除非宋烈死了,南王之位空悬,不然宋寅永久都只是个二公子。
音未落,眸先亮。
听得是皇亲贵胄,靳月只能作罢,牵着霜枝的手,往中间绕一圈,朝着门口走去。
“少夫人!”霜枝在门外悄悄的喊。
傅九卿低头,愈发将怀里的人抱紧,大有“你生你的气,我抱我的妻”之意。
傅九卿面无波澜,长睫半垂着,掩着眼底的流光,瞧着仿佛苦衷重重的。
京都城内多达官朱紫,如果二公子和三公子闹出点事儿来,会让人很头疼,傅家毕竟只是商贾之家,固然有钱,可毕竟无权无势,在这权势中间,光有钱不敷以让人,有底气在京都城保全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