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守的启事很简朴,给大周的君臣施压,免得他们不知好歹,动了北澜的七皇子!
“难不成,要我将皇位,传给老七他儿子?”主君小声的嘀咕。
“您身子好着呢!别胡思乱想。”傅九卿说。
“父皇,皇位这东西,都属于命定之人,很明显,儿臣不是!”傅九卿起家施礼,“请父皇收回成命!”
傅九卿敛眸,不语。
主君面色惨白,“我晓得,我快不可了。”
主君愤然,呼吸微促,“你先下去吧!”
“我如何就生了这么个……”主君踌躇了一下,“奸刁的儿子?”
果不其然,酒过三巡,世人微醺,主君便固执杯酒站了起来,“年事大了,措置朝政的时候不免力不从心,委实是比不得年青的时候。想起年青的时候,还真是感慨万千,诸位随我南征北讨,何其尽情张狂,可现在呢?都老咯!”
“便是不懂,才会落得如此了局,至死都未能再见着你母亲的最后一面。”主君叹口气,“你到底是随了你母亲,柔嫩的时候,恨不能倾尽天下,一旦硬了心肠,便是再无回旋的余地。”
傅九卿悄悄的坐着,看着主君展开了眼,见他几欲坐起,便将软垫子靠在他身后,让其靠坐得舒畅一些。
“主君的心机,在七皇子您的身上,您当日闯出了石城,执意分开北澜,主君唯恐您不再返来,怕见不着您最后一面。”萧朴声音嘶哑,“主君老了,您不在的这些日子,他经常站在宫门口,望着城门方向,所幸终是将您盼返来了!”
君山挠挠头,这又是哪一出?
主君年事大了,身子愈发不济,也就是说,过不了多久,主君就该退位让贤了。大皇子和八皇子已死,剩下的独一一名堪当重担的皇子,可不就是自家相公?
“传召九皇子?”君山不解。
言外之意,主君光阴无多。
“没事了!”傅九卿如释重负,仿佛卸下了身上重担。
靳月拽着靳丰年去了别处,傅九卿则回身回了主君床前。
主君瞧了一眼世人,继而将重视力落在了傅九卿身上,“我有诸多皇子,但是深得我心者,唯有老七,七皇子品德贵重,七皇妃平了八皇子之乱,这都是大师有目共睹之事。”
宫人点头,冲着傅九卿施礼,然后吃紧忙忙的拜别。
谁不想要,文武双全的睿智帝王?傅九卿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但是,这话还没说完,主君的身子俄然晃了晃。
傅九卿没说话,靳月扯了扯自家老父亲的袖子,“爹,别说了。”
傅九卿当然晓得,眼睛看到,耳朵听到,守将也提示了他,自从他分开北澜进入大周境内,北澜的边关便重兵驻守。
回宫就像是魔咒,意味着他们再也没了自在。
“公子,主君他……”君山有些踌躇。
“主君?”萧朴愣怔。
是以,傅九卿这儿不好动手,软硬不吃的,但不代表别的地儿……不能动手!!
傅九卿叹口气,清隽的面上,漾开清楚的倦怠之色,“你先下去吧,我陪陪父皇。”
“主君?”
“喝不喝都一样。”主君合上眉眼,指尖悄悄揉着眉心。
傅九卿垂了一下长睫,不语。
萧朴心头格登格登的,总感觉主君怕是要做甚么大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