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岁寒的泪早被风吹干,听得傅九卿的话,却俄然澎湃的往外流,“七哥,我母妃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大师、大师是因为父皇走了,以是哀痛难过,父皇、父皇最后一道旨意,是想立我母妃为后!我、我是太子啊,七哥,我是北澜的太子,是父皇立的储君!”
“父皇!”岁寒哭喊了一声,扑通跪在床前。
靳月蓦地站住脚步,快速回身望着伏在敦贵妃胸口的岁寒,小家伙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泪眼昏黄的哭着说,“我……是个孤儿了!”
“你哄人,你也骗我!”岁寒狠狠推开靳月,哭着扑在了床边,“母妃?母妃你起来,母妃,我是岁寒!我是您的小九啊……”
事已成定局,除了往前看,没有退路。
“七哥,如何了?为甚么大师都在哭?是因为父皇,还是……”岁寒从清泉的背上跳下来,吃紧忙忙的往敦贵妃的寝宫里闯。
“主子?”清泉皱了皱眉。
君山的神采变了,惶然望着自家公子,“公子?”
清泉是会工夫的,背着岁寒跑,能比小家伙本身跑路,更快速!
岁寒的身子有些颤,瞧着清泉递来的胳膊,便从速将本身的手搭了上去,将部分重量交到了清泉身上,这才亦步亦趋的往主君寝宫走去。
傅九卿垂着长睫,重重的叹了口气,终是松了手,“去看你母妃最后一眼吧!”
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丧钟……
“主子不知,但是七皇妃这般严峻,必定是出事了!”清泉忙道,“主子,我们从速去看看!来,主子背着您,能更快些!”
“臣,叩见主君!”傅九卿毕恭毕敬的施礼。
傅九卿沉着脸,疾步出门。
“走!”靳月拭泪。
“七哥,我们如何办?”岁寒抹着眼泪问。
主君的最后一道圣旨,便是带她走,赐毒酒殉葬。
吵嘴,最持重,也意味着人的平生。
闻言,靳月猛地瞪大眸子,撒腿就往外冲。
车子到了宫门口,便侍卫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靳月眼疾手快,当即抱住了他,“岁寒?”
明珠刚要开口,君山便冲她摇了点头。
“走吧!”靳月低声说,“你是太子,该第一时候进宫!”
靳月亦步亦趋的往内走,明显这么短的路程,可走到敦贵妃的寝宫,却好似走了好久好久,久到仿佛过了几个世纪,连耳畔的风都因为四时更替而变得忽冷忽热。
“月月,我甚么都没了,只剩下了父皇留给我的皇位,我、我……”岁寒埋在她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死死攥着她的衣裳,仿佛用尽了满身力量。
“有甚么话,不能说?”岁寒哭着问,“父皇没了,我便是即将即位的主君!”
突然间,父母皆亡。
至死,主君都没有立她为后。
但是到了床前,岁寒俄然就不哭了,眼神一滞,连带着呼吸都好似停了,他一个踉跄往前扑。
靳月狠狠的闭了闭眼,再也听不得耳畔的哭声,抬步就往外走。
“七哥?”岁寒眨了眨眼睛,眼泪不竭的往下落,“我们没有父皇了!”
傅九卿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拽住,蹲下来凝睇着,着仓猝慌的小家伙,“承诺七哥,不管产生甚么事,都要固执的活着。”
“月月,你不会骗我的,我最信赖的就是你。”岁寒木讷的望着她,眼睛肿得短长,声音亦是哽咽得不成模样,“我母妃是不是太累了,太悲伤难过,以是睡着了?七哥他哄人,他说我母妃不要我,母妃那么疼我,如何会舍得我呢?另有另有,父皇那么疼我,他如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