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策画一阵后,田丰仰天长叹:“我与沮公同受韩冀州征辟,唇齿相依,沮公即去,我岂能单独前去邺城(信都)。罢、罢、罢,待我去会会玄德公,再作筹算。”
我明白他的意义,昔日战国期间,燕王想招贤纳士,底下人送来一匹千里马的骨骸,让燕王善待马骨,以此让世人明白他是至心纳士。试想,马骨头他都这么正视,何况真正的千里马。
沮授大喜:“主公身边竟有如此助力,且让我与主公筹划此后之路。”
沮授正色问:“主公筹算何时复起,复起时筹算在那边建立基业?”
在沮授家安息的田丰,现在起床号召沮授解缆,得知沮授在夜里已打着火把去找我,立即明白了他的用心。
田丰双眼在我的赤脚上一闪,对我长鞠一礼说:“田丰来此,特为玄德送马骨而来。”
沮授问:“主公欲何时复起?”
沮授不悦道:“主公想摸索我么,我看主公心中早有筹算,只是不肯奉告我罢了,我对主公坦诚相待,主公如此对我,岂不让人寒心。”
转过甚来,我安抚田畴:“子泰,我身边有勇将管亥,劲卒100,千军万马尚可杀出,岂惧这乌合之众。”
我点点头,赞成道:“子正的见地公然不凡,我也忧愁乱起自黄河,只是此后我们该如何行事?”
我踌躇了一下,终究还是决定把我的筹算说出去:“来岁就是甲子年(中国当代天干地支编年法)。易经中说:一元复始,岁在甲子。又说:甲子主兵主祸。甲子年是大凶之年,大灾之年。我看客岁冬雪寥寥,估计本年必定天下大旱,水灾过后,若朝廷加以抚恤,则大乱就会消逝在抽芽状况。若朝廷减轻赋税,来岁必定乱起。”
沮授心有领悟的说:“主公不提河间,而谈黄河,看来主公也对此早有观点。近年来黄河多次众多,朝廷不修河道,放纵赃官敛财。天下百姓以黄河道域一带最苦。现在黄河附近,十室九空,民易子而食。如有人登高一呼,流民必争相蚁附,大乱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