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羽哼了哼:“你既晓得冥界,怎会不知冥界从不与民气愿。我家主子故意,特地来此助你了结心愿,你竟是不识。”
“是。”
那老头本是抵着随时筹办着要关门的手终放了下来,沉吟了下才复问:“这位女人……但是浮山女道?”
“你去拍门。”
我先走了出来,这药气更重了些,绿羽自老管家身前滑过,应是没有适应,我还是瞥见那佝偻的身影抖了抖。
“心愿?”床上那人又咳了几声,方答,“本来三位是冥界的人?”
见本身就这般被隔空抬了起来,老头看我的目光更是崇拜了些,本是佝偻的背更加弓起,极其恭敬地将我们引向一处院子。
虫召提示道:“这是光阴仙君,来瞧你家老爷,是你木府的幸运。可莫要叫仙君活力。”
“笃笃笃”“笃笃笃”约莫是敲了几次,府门才吱呀一声开了点,探出一个佝偻的白叟,那白叟见着我们,皱着眉头:“不知二位,来府上何事?”
“你说那样的夫人不要也罢,那我问你,当今木府冷落,你家的二夫人又在那边?”我只是不肯多事,又怎会看不出来,那日与木老爷密切紧贴的是个修行千年的蛇妖,不然又怎会有那般水蛇般的细腰。
我虽晓得如此无礼,然虫召不抵着门,怕是这老头第一件事便是把门给落了锁,到时候我们再出来,可就真的是硬闯了。
我掀了他的手指,将那府门推开了些,走了出来:“行了行了,带我们去见木老爷。”
“神仙如何能必定,木某会承诺呢?”他倒是有骨气,竟是这般反问我,“神仙当明白,没了最美的影象,木某也便真的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噗――”身边的绿羽忍不住笑了出来。
提及这话的时候,他却没有在怕,这模样像是那日于尼姑庵前见着的连姒,不过连姒是求死,他是无谓。
“起来吧,本君不是来了吗。”我点了点他的膝盖,叫他站了起来,“现在,带路吧!”
几日不见,木老爷竟似又老了十岁普通,这般看来竟是已入耄耋,他靠坐在枕上,往我这边看来,见到绿羽的模样,也是瞪大了眼睛,但是转眼便规复了常态,干瘪的脸上带着病态的惨白:“老木说是有神仙驾临,木某观各位,果不平常。只不知,是真的神仙,还是来索命的妖人?”
木老爷重新看我,摇点头:“是木某眼拙了,女人一身仙气,还将我院中那枯木催出了花儿,定是个了不得的神仙。”
我规矩地笑笑,问他:“老伯,我们是来看木老爷的,不知他此时可好?”
“谁!”老头惊骇地往四周望望,神采甚是镇静,“明白日的,你等妖魔……妖魔……”他手指颤抖,指着绿羽的方向,虽是看不见,却甚是恶狠狠了些。
绿羽率先下了地,隐身在木府门前。我站在门口看着那门匾上的“木”字,想着连姒便是在这里搓磨了人界的第三世,想起阿谁年过半百的男人。那日便就见他一向咳嗽,现在木府门前冷落得紧,倒像是无人问津的模样,这倒是奇特,那日看木府的模样,不像是气数尽了。
虫召立在我身边稍许,问:“主子,是要出来吗?”
他低了头:“那仙君,便将木某的影象……拿去吧……”
我一扭头,果见那绿羽终究憋不住现了身,我看老头那将近晕厥的模样忙使了个眼色叫虫召去扶了,俯身与他说:“木管家,那浮山女道,能与本仙君比拟吗?”说罢指了指院中枯萎的树枝,那枝杈抖了抖,以能见得的速率敏捷地抽枝抽芽长叶,最后开了一枝金桂,花香随风飘来,老头看得半天都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