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羽率先下了地,隐身在木府门前。我站在门口看着那门匾上的“木”字,想着连姒便是在这里搓磨了人界的第三世,想起阿谁年过半百的男人。那日便就见他一向咳嗽,现在木府门前冷落得紧,倒像是无人问津的模样,这倒是奇特,那日看木府的模样,不像是气数尽了。
我上前一步道:“你是木府管家吧?你们夫人现在还未找到,是生是死亦是不知,想来木老爷也是为了这事有些忧心。”
“心愿?”床上那人又咳了几声,方答,“本来三位是冥界的人?”
虫召眼疾手快地抵了门,那白叟一怔,有些活力地低吼:“你们如何这般不讲事理!我家老爷不见人!二位看着文质彬彬,却不想这架式,莫非是要硬闯吗?!”
虽不晓得为何木府老爷会将这个蛇妖纳为平妻乃至于抬做了夫人,但是想也能够明白,应是统统皆是蛇妖的诡计,看现在这模样,怕是那小蛇妖也走了。
我先走了出来,这药气更重了些,绿羽自老管家身前滑过,应是没有适应,我还是瞥见那佝偻的身影抖了抖。
我一扭头,果见那绿羽终究憋不住现了身,我看老头那将近晕厥的模样忙使了个眼色叫虫召去扶了,俯身与他说:“木管家,那浮山女道,能与本仙君比拟吗?”说罢指了指院中枯萎的树枝,那枝杈抖了抖,以能见得的速率敏捷地抽枝抽芽长叶,最后开了一枝金桂,花香随风飘来,老头看得半天都没有反应。
见本身就这般被隔空抬了起来,老头看我的目光更是崇拜了些,本是佝偻的背更加弓起,极其恭敬地将我们引向一处院子。
“因着……连姒现在在我的光阴居。”我看着他突然瞪大的眼,添了一句,“也因着……本君能给你一个本相。你想要木府这般低沉下去?还是说,你想这般不明不白地死去?”
“你说那样的夫人不要也罢,那我问你,当今木府冷落,你家的二夫人又在那边?”我只是不肯多事,又怎会看不出来,那日与木老爷密切紧贴的是个修行千年的蛇妖,不然又怎会有那般水蛇般的细腰。
那老头终究正眼看我,倒是有些忿忿不平:“夫人?那样的夫人,回不回又有何辨别?”
白叟震惊地看着我,半晌才道:“二位如何晓得我家二夫人不在府中?”
“不焦急,”我自他眉间一点,烙下青蓝的印记,“连姒现在并非昔日的她,想不想见你,本君不知。你带着院中那桂枝来我光阴居,固然出的门去,自会有所指引。”
……沉默,氛围都仿佛凝固,我能感遭到身边绿羽有些不耐的呼吸。
虫召提示道:“这是光阴仙君,来瞧你家老爷,是你木府的幸运。可莫要叫仙君活力。”
老头终究回神,倒是扑的一下跪在我身前:“真的是,仙君……仙君……仙君……您救救老爷,救救木府吧!”
床上那男人,病容皆去,面庞也是年青了二十余岁,此时已能够下地,他看了看本身不再干枯的手指,端端方正对我施礼:“谢仙君……”
我规矩地笑笑,问他:“老伯,我们是来看木老爷的,不知他此时可好?”
那白叟警戒地打量了我们一下,摆摆手:“老爷现在不便利,你们走吧。”说罢便要把们关上。
我虽晓得如此无礼,然虫召不抵着门,怕是这老头第一件事便是把门给落了锁,到时候我们再出来,可就真的是硬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