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你,桃止还是明白的,当日那味您不也是受不得?何必再来一次!”说完便抬头灌下那杯茶,我甚是嫌弃,白瞎了一张好面皮,只知囫囵吞枣。
我才不信他能尝出个味儿来,不过是在我这里消磨消磨,免对那肃面鬼帝罢了。待得这一壶茶被他咕噜噜糟蹋完,终因而要走了。
“有风自来,铃自摇摆。你这般点到东鬼帝亲身来提你归去,也是听不到一个响的。”我在他方才卧坐的草席上坐下,见他还是那不端庄的施礼样,隔空拍直了那虾背:“你这一礼,不如不可,我倒是想看看,若我是东鬼帝,你当如何拜见。”
“哦,仿佛是的……这些日子,我更加不记事儿了,你回吧。”我揉了揉脖颈,莫非是睡很多了?
幺火将我扶起来,顺带暗搓搓问我:“本日要给那桃止泡杯甚么茶?但是还要那日的?”
前厅里桃止正翘着腿儿玩我那钟铃,用神通遥遥点着,当然,那钟铃自是动也不动。见我出去,他才正了正身站起来吊儿郎本地作揖:“光阴神仙这铃铛怎的都不带个响的,枉我费了好大的劲。”
“好的好的,仙君这茶真好喝,我再来一杯。”好好一个玉面小生,偏非做得这等怂样,唉……
虽是不乐意从树上起来,但是东鬼帝向来多事,我总要见一见。幸亏桃止是个面净的小鬼仙,看起来甚是姣美,人也成心机,这千把年来,我们也算是很多打交道,既是熟人,那该是要泡杯花茶好好接待。
幺火吐吐舌头:“那日但是主子叮咛的,那桃止本来多俊呀,竟吐成那样,真真好玩!”
“不了不了,仙君请便!桃止这便走了!”说完便没了影,看来是真的怕。
“数起来,幺火恐怕比你还大很多,你这般言语,倒是轻浮。”我眼角已经瞟见一袭黑衣,公然,转眼虫召已经在面前,端了茉莉茶上来,给我倒了一杯,又木板脸地在桃止面前放了个空杯,没有说话便出去了。
虫召应是,又淡淡看了眼幺火才今后厅去,幺火跑上去挽了他一只胳膊摇着:“虫召你如何了,是不高兴吗?”
要不我说桃止这鬼仙儿成心机呢,一句话定了我的罪,也没获咎于我,还得提示我记得别坏了端方,早日让那美人去报导。倒像是那美人不过来我这坐坐罢了,啧啧啧。
“归去复你的命去,本君见你闲得很啊,不若我亲去跟鬼帝说说?”
唉……定是又与我问那美人的事儿,真真是不得歇。这冥界的人总也这般忙活,不过是在鬼门关转了圈,半步还未踏进呢,就巴巴上赶着来寻,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