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淡然一笑:“只要如许了,小黑,我不在这些日子,替我照顾好姑母。”
因而我本来冒出的火“呲”地就被他三言两语燃烧,在芝芝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屁颠地跟着他踏出了灵犀宫。
我低头重视脚下的路,因为冻雪而结冰的路面行走起来非常迟缓。我尝试着如冰嬉般在路上滑行,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姿式独特,引得他眼中终究有了丝笑意。
我一手接过,香囊上的图底简朴,针脚却非常精美,作寒潭星宿图,香囊中的香气甘醇暖和,闻着非常舒心。
我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对他说:“我们在宫里走了半天,不如去看看淑妃罢。这几日父皇气消了些,也没多少侍卫扼守,你要走了,该去同她告个别。”
“至公主,我平生未求过甚么人,本日却有一事相求。”淑妃独自开了口。
“我一个得宠之人呆在这塔中,没甚么好,也没甚么不好。你们还是尽快分开这里罢。”没有酬酢,淑妃竟直接下了逐客令。
太子定于初五南下,金吾大将军作为监事与储同业。
他目光望向了悠远的西方,半晌,点了点头:“好。”
我俄然有种想捏死他的打动:“你甚么意义!”
晚膳后祁夜进宫找我,不由分辩便拉着我往别处而去。我身上还穿戴晨间起床时随便套上的流云快意衫,轻浮的料子贴着身材,让我莫名局促。
我心中实在涨着甜美,却还是逗他:“为甚么和十三不可?我还筹办与他再赌几把!”
见他脸上的神采和缓了几分,我表情轻巧了很多,趁他玩弄我的脸颊玩弄得努力,我猛地抱着他的脸颊亲了一口,祁夜果不其然地愣在了那边。
“小黑,这个给你。”
“你本来就像个孩子。”他略带薄茧的手掌捂上我的脸颊,拇指悄悄摩挲,“老是肇事,教人放不下心。”
我与他各怀苦衷地走在回灵犀宫的路上,不知不觉走到了灵犀宫门口,我欲与他道别,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我与他沉默地走着,他的侧脸投下暗影,面无神采的模样非常冷峻。不知为何,我感受彻夜的祁夜有些许奇特。
我欣喜地昂首,问:“真的吗?那我也能稍稍放心了!”
我咕囔一句:“方才是谁表情难过让人放不下心来着……”
我点了点头,说:“你同淑妃之间豪情甚深。”
半晌,他和缓了些:“别让我担忧,嗯?”
他清楚闻声了我的话语,却假装没听到,捧着我的脸颊像捏面团普通揉搓起来:“小黑,你说甚么?”
“你那枚香囊已经快不能用,这个是托我二嫂缝的。我换了内里的香料,用起来会更好些。”
祁夜没有说甚么,只是拉着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菩提门。
祁夜点头,语气如常:“我生下来时便没了母亲,在西凉的那几年,一向是姑母将我扶养长大。”
“在皇宫中逛逛。”他说,看着两旁巍峨的宫墙,如有所思道,“此行南下,定会生出很多事端。你在这皇宫当中,定要到处谨慎。”
我:“娘娘请说。”
淑妃转动念珠的手指停了下来,“九儿,你来了。”
祁夜一怔,许是没想到淑妃会如此。
我走在幽深的步道中,却总想着再问她一问,我若不走这一步,又安知它是对是错?
说罢,芝芝递来一条火狐簇团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