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飘洒着细碎的小雪,我与他漫无目标地在皇宫里四周走着,他轻牵着我的手,对来往的宫人涓滴不避讳。
祁夜点头,语气如常:“我生下来时便没了母亲,在西凉的那几年,一向是姑母将我扶养长大。”
说罢,芝芝递来一条火狐簇团披风。
细雪中的璇玑塔悄悄鹄立在南风丹露苑中间,四周风景一片肃杀。
我低头重视脚下的路,因为冻雪而结冰的路面行走起来非常迟缓。我尝试着如冰嬉般在路上滑行,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姿式独特,引得他眼中终究有了丝笑意。
我与他各怀苦衷地走在回灵犀宫的路上,不知不觉走到了灵犀宫门口,我欲与他道别,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因而我本来冒出的火“呲”地就被他三言两语燃烧,在芝芝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屁颠地跟着他踏出了灵犀宫。
他没有说话,定定地看着我。很久,有雪飘入了他的眼睛,眼神说不出的伤感:“小黑,是姑母不能将我带回凉州。”
我心中实在涨着甜美,却还是逗他:“为甚么和十三不可?我还筹办与他再赌几把!”
菩提门前乌黑深幽,长廊一望无绝顶。
“我一个得宠之人呆在这塔中,没甚么好,也没甚么不好。你们还是尽快分开这里罢。”没有酬酢,淑妃竟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对他说:“我们在宫里走了半天,不如去看看淑妃罢。这几日父皇气消了些,也没多少侍卫扼守,你要走了,该去同她告个别。”
我走在幽深的步道中,却总想着再问她一问,我若不走这一步,又安知它是对是错?
“你本来就像个孩子。”他略带薄茧的手掌捂上我的脸颊,拇指悄悄摩挲,“老是肇事,教人放不下心。”
我点了点头,说:“你同淑妃之间豪情甚深。”
我:“娘娘请说。”
他当真地问:“莫非你是想让我看出甚么?”
我猛地抽了一口气,心中惊奇非常。我俄然发明,我对他一无所知。
我与他沉默地走着,他的侧脸投下暗影,面无神采的模样非常冷峻。不知为何,我感受彻夜的祁夜有些许奇特。
“哈哈,本来你也有害臊的时候!”说着,夸耀似的将手中的香囊晃了晃,趁他愣神的半晌飞也似的跑进了灵犀宫。我从宫门里探出个头,看着他站在夜色中俊朗的风韵,竟莫名地羞怯,“早点返来……我,我等着你。”
“在皇宫中逛逛。”他说,看着两旁巍峨的宫墙,如有所思道,“此行南下,定会生出很多事端。你在这皇宫当中,定要到处谨慎。”
排闼而入的时候,阴暗的佛堂只燃着几柱青烟,淑妃的月红色背影隐在烟雾环绕当中,仿佛随时就会成仙飞走。
我问:“为何不将狼群带回凉州?”
“小黑,这个给你。”
太子定于初五南下,金吾大将军作为监事与储同业。
见他脸上的神采和缓了几分,我表情轻巧了很多,趁他玩弄我的脸颊玩弄得努力,我猛地抱着他的脸颊亲了一口,祁夜果不其然地愣在了那边。
“这是……”
我俄然有种想捏死他的打动:“你甚么意义!”
“淑妃娘娘,迩来可好?”我走到了祁夜身侧。
“你那枚香囊已经快不能用,这个是托我二嫂缝的。我换了内里的香料,用起来会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