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甚么?”太子上前一步,拽住了蘅若的衣衿,就势一把将她提了起来,“她手上……握着国玺密诏?”太子不成置信地转过甚看我,一时之间惊诧地说不出话来,氛围顿时堕入奥妙而诡异的沉默,连呼吸声都听得非常清楚。他的眸子又转向静卧在宽广的龙榻之上的皇上,断断续续隧道,“父……父皇果然驾崩了……连一点退路都不留给我……父皇,你好狠的心!”
“皇上已经安息,你们休想入内!”
“牝鸡司晨?侯爷常日里当真是在不言不语,现在一开口直教人意想不到。”内殿层层垂下的帘帐,隔断了殿外剑拔弩张的氛围。我坐在皇上的榻旁,清脆的话语透过帘帐突破殿外的对峙,传入了每小我的耳朵里。“代帝祭天、妄议朝事,侯爷你说那昭元算不算得牝鸡司晨?”
黄觉一把拉住了我,“嗵――”地扑倒在地,神采惊骇镇静到了顶点:“公……公主!皇……皇上俄然断气了!”
“皇……”我话为出口,却被方才还在痛哭流涕中的太子一把捂住了嘴巴,我没有挣扎,却见他松开手后旋即又扼住了我的喉咙,瞪着我的双眼通红,透着凶光。
我被他扼住脖子,转动不得。这一夜太冗长,冗长到我单独一人看着父皇静卧在床,单独听闻殿外世人刀剑相向。我目光讽刺地直视太子,眉梢带着嘲笑:“不到最后一刻,昭元不会认输。”
“父皇――”太子抢先大喊小叫地冲了出去,一屁股跌坐在榻边便开端嚎啕大哭,差点背过了气。
回应世人的是无声的沉默。萧贵妃施施然地站在苏秦面前,冷眼旁观着宗室为太子讨情的行动由声泪俱下逐步转为对付。
四下响起一阵骚动,世人纷繁互换了眼神,旋即齐齐跪倒在地。“皇上,嫡嗣之易兹事体大。四皇子中庸,府中还藏了前朝罪臣之女,实难担负辅国重担!太子不过一时胡涂,还请皇上三思啊!”
“太子,不要!”蘅若几步跑了上前,拉住了太子的衣袖,“莫非你忘了血浮图?我们万不能再对公主如此了!”
苏秦一拍衣袖,肝火冲冲地站直了身子起来,几步上前与萧贵妃对峙:“贵妃娘娘可曾听过牝鸡司晨?皇上受人蒙蔽,才信了太子莫须有的罪名。若我等再不站出来,实在无颜面对高家列祖列宗!”他拱手一托,语峰忽而一转,“国不成一日无君,皇上此时当真只是睡着?”
我看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本来严峻的氛围瞬时变得如同闹剧,莫名地令人哭笑不得。
“你!”
“侯爷夜里如此发兵动众,带领宗亲来此有何贵干?”萧贵妃一人缓徐行出了内殿,太子的嚎啕令她蹙起眉头,眼风向下凌厉一扫,“惊扰了皇上安息,你们那个担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