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他怀里靠了靠,寻了个温馨的位子,懒懒问:“是不能比,还是比不上?”
祁夜说:“当年出征,皇上指派萧相监军,途中大哥遭难,神策九死平生,父亲请旨调剂西南兵力援助 ,久久未见回旨。漠北一役,黄沙之下埋了神策万千白骨,一眼望去,如同修罗炼狱。”
一夜无梦。
[本章字数:2247 最新更新时候:2014-04-12 12:15:27.0]
我在他的歌声中不知不觉起了睡意,迷懵间模糊约约闻声他说:
我点头:“不晓得。但我不会无缘无端记得这么一个不相干的名字,何况我向来不知兰绍取过‘阿胭’这个名字。”
他的话让我脑海里闪现出战役惨烈的画面,与长安整天的纸醉金迷对比,莫名的悲壮。
他一手从耳后扒开挡在脸上的头发,安闲道:“我回朝后,也曾听闻她之前是叫阿胭,只是早不消了。”
“神策军向来尽忠于宇文,出征的兵马更是我宇文族部下亲信,父亲办事向来稳妥,眼睛中容不得一颗沙子。”
“我思疑萧氏与国色天香幕后有所连累,皇上也早对它起了狐疑。但我多番查找竟然找不出一丝马脚,这就更加古怪。直到千灯会时,皇上收到密报,我铤而走险,却不料打草惊蛇。”轻笑一声,“竟然还被你救了返来。”
祁夜道:“自我班师,担上了金吾将军这一名头起,常日里没事就会往那边去。”
“唔。”我随便应了一声,往他怀里蹭了蹭。
他身子一僵,一手半撑起家子,披垂开的黑发与我的交缠,当真地看着我。
我从他怀中伸出头看他,发明他正谛视着我。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凝重:“那次击败西凉,我发觉朝中有人与胡敌暗相勾搭。突厥竟对对神策的兵力了如指掌,若不是有人在神策军中安插了细作,大哥当日也不会中了突厥与西凉的骗局。”
仿佛听闻到一声感喟,他一把揽过我,下颌抵在我的额上,双手仿佛要将我嵌入他的身材。
“听闻你之前就爱去国色天香,我还觉得你是为了奉旨清查才会呆在那边。”
他靠近了些,从背后环住了我的腰身:“怪我冒昧,你身子还没好,我也不该如此打动。”
“你感觉……她如何?”
日日空见雁南飞,不见故交心已碎。
我看着他,眸子一转,灵机一动:“我记得你说过,如有一天负我,你会自剜双目?”
他的手贴上了我的小腹,一股暖流袭来,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变得恍惚:“天然认得。”
我之前未曾听闻他的歌声,它就像是大漠里一缕孤直的烽烟,映着长河月圆,翻越连缀的祁连山脉,飞进了愁云惨雾的长安。
我的背后好久没有回应,半晌,他说:“不晓得。”
他往我耳旁靠近了几分,说的话语让我面红耳赤:“不过你使小性的时候,我很喜好。”
听着他打趣似的话语,我却轻松不起来,只说:“萧氏一手遮天,父皇即便有所发觉,也不能等闲动他分毫。”
我随口一句,没想到他竟如此慎重,我俄然感觉受用极了,心中不觉又与他切近了几分。
我欲哭无泪,葵水之类,实不在我节制范围以内。
“小黑,你睡了吗?”黑暗中,祁夜轻声问我。
“我晓得你在担忧甚么。你是你,她是她,向来都是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