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准过来!”我吼出声,话语颤抖不已,看着缓缓向我靠近的羽林卫,我一步步后退,俄然被兰绍横亘在地上的一只手绊倒,跌在了血泊当中。
“公主杀了人,大人正在从紫宸殿赶来的路上,还请公主稍安勿躁。”一名羽林卫目不斜视,朗声答复。
看着世人狼狈的模样,我笑得将近流出眼泪,提着长刀一步步踏上了台阶,空缺的脑海中独一回荡的,是四九当时俯身在我耳旁说道的话语。
含元殿外走出去一群人,为首的宫女手中扑灭的红色宫灯照清了来人。暗淡的光芒下,萧崇炎与萧太后在世人簇拥当中悠悠踱步而来,两人面上一派气定神闲,目光里却乍现出一样凶恶的寒芒。
“公主……臣等也是逼不得已……你,不要怪我们……”一名羽林卫早已卸下了铠甲“要怪,就怪宇文祁夜!”
我缓缓坐在了凤位之上,收敛起面上的笑容:“彻夜你们谁也别想逃!”
我从世人的钳制中挣扎了出来,执起地上长刀,想也没想便刺进了一名羽林卫的腹部,旋即奋力抽出,喷涌的鲜血飞溅,洒遍周身。我浑身衣履早已残破不堪,头发散落在四周令我看不清统统人,只感觉满目皆是火红的光焰。
“胡说!”我立时辩驳,神采无端变得有几分狰狞“父皇与景泓之事与九郎无关,你休要含血喷人,嫁祸于他!成王败寇,兰绍是我杀的,大人要杀要剐,昭元悉听尊便!”
“是!末将遵旨!”
站在另一旁沉默了好久的萧太后开了腔:“太上皇宠嬖昭元大长公主,皇上亦是对大长公主敬爱有加。叔父多年呆在益州恐怕不但,大长公主过了双十之年仍还未嫁,本来的夫君现在弃她而去,不知两位先皇泉下有知,还能不能走得安稳?”她顿了一顿,提及先帝之时面上没有一丝悲戚之色,一张匀着妆容的脸颊一如平常的美艳慑人。萧太后瞟了我一眼,假装漫不经心肠身后羽林卫说道“你们当年与那金吾将军同为京中同僚,为了向先帝爷尽忠,也好一表对同僚的体贴,你们莫非都不想为我天家分忧?”
“又出事了——皇上薨了——”一声高过一声的锣鸣伴跟着寺人锋利的呼喊回荡在整座死寂的宫墙中,我闻声璇玑塔的钟声开端悲鸣,一声一声清楚地传入我的耳中竟让我辩不清楚。
我后背早已吓出一身盗汗,萧太后退至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场好戏,阴冷的目光看向血泊中的兰绍,而后又再一次投向我。
“嘶啦——”一声,衣帛被人猛力撕毁,我感受飕飕冷风钻进我的衣衿,黑压压的羽林卫粉饰住了一室的光芒,我的面前堕入一片暗中,脑筋顷刻间变得浑沌非常。男人之间肮脏的打趣传入我的耳里,肮脏不堪,异化着浓腻的血腥,令我几欲作呕。我紧紧抱住双腿,将头深深埋进了膝盖,任凭别人如何推搡也紧咬着牙齿不肯放松。
——“公主,碧妧说含元殿中有早前皇上为庇护她埋下的构造,就在您的凤座之下。只消悄悄一扭,这座大殿之上无人能逃出世天。”
她的话让我心头蓦地一紧,从中捕获到一丝不平常的表示。无数不堪而伤害的设法在我脑海中回旋,羽林卫明显也听出了萧太后话中的意义,一个个面面相觑,望向我的眼神变得奥妙而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