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恕臣弟大胆说一句,那卿贤贵妃绝非看上去那么简朴!”许逸然道,“而苏朱紫生性澹泊,心机纯真,如何是卿贤贵妃的敌手?”
“哼,他们眼中另有没有朕这个天子?想当初朕为了压抑少傅和上柱国将军的权势,着力搀扶军机大臣卿泫安,没想到现在竟是养虎为得了。”许攸之道。
“姐姐,猎场围猎定然比这后宫风趣多了。”谭知秋叹了口气道,“姐姐不知,你不在后宫这二旬日,可真把我闷坏了,连找小我说话都找不到!”
许攸之除了当夜便按常例下榻碧荷苑外,二十六那夜也持续前来宠幸她。
“晋王可曾听过梅花鹿不宜射杀?”他转而问许逸然,脸上浮起淡淡笑意。
“皇兄急召臣弟,但是有何急事?”许逸然本有迷惑,见许攸之满面东风,表情似是不错,不由笑道,“还是因为皇上本日大获全胜,想与臣弟喝酒庆贺一番?”
“皇兄该不是在想,借苏朱紫打压卿贤贵妃吧?”许逸然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机,“臣弟觉得,在前朝借苏少傅之手对于卿泫安,那是势均力敌……可让苏朱紫在后宫对于卿贤贵妃,难道送羊入虎口么?”
深宫孤单,有多少女子是心甘甘心入宫的呢?
许攸之冷冷地瞧着她。他是天子,从未有人敢奉告他,有甚么是他不该射杀的。
这于梅花鹿来讲是福音,可对于她来讲,到底是福是祸?
“不是另有别的嫔妃吗?”苏白离看着她可贵愁苦的模样,忍不住轻笑道。
苏白离闻言一震。她觉得许攸之会惩罚她,却没想到因许逸然一句话,今后大魏立令不再射杀梅花鹿。
这日围猎,终究还是以许攸之一队猎物稍多而险胜。
许逸然眸色一暗,垂下眼眸轻笑道:“臣弟不是解释过了么,因为前几日打猎得胜,表情极佳!”
“不必再说,朕意已决!”许攸之一摆手,禁止了许逸然的劝说之辞。
晓得皇兄筹办切入正题,许逸然也收起笑意:“皇兄是要问军机大臣卿泫安兄长之事?”
“后宫当中,再也不能由卿氏一人独大!”许攸之如有所思,“你说苏朱紫是一只小羔羊,朕便将她变成一头雌狮,如何?”
许逸然情知本身不宜说得太多,唯有保持沉默。只是,他想不通,皇兄到底要如何将那澹泊冷僻的苏白离变成一头雌狮?
“这卿泫安,莫非觉得本身是军机大臣,便能够只手遮天了?”许逸然也不由嘲笑。
“最难防的并非军机大臣之要职,而是民气之贪。”许攸之慨然道,“要治民气之贪,只要朝中权势相互制衡是最好战略!帝王的衡量之术便是此理。”
秋名山皇家打猎前后持续了二旬日,待打猎雄师回到平城之时,已是十仲春二十五。
苏白离明白他如此频密的宠幸,必会让她成为后宫众矢之的。
“送羊入虎口?”
“朕只怕,与卿泫安脱不了干系的,并非只要卿如是一事!你还须细细查探!”
“官方传说,梅花鹿是有灵性的,臣妾看这梅花鹿非同普通,皇上不该射杀!”
“别的,朕也必须借助苏少傅之力,打压打压他的放肆气势了!”许攸之眯起了长长深眸。
可她并不敢轻言婉拒,只怕一个不谨慎,又被他觉得是因为心中放不下许逸然。
许逸然略一思考,道:“臣弟确曾耳闻,梅花鹿明示长命。皇兄向来射无虚发,此番既让那梅花鹿逃脱,便申明是有神灵明示。既是天意,皇兄无妨遵守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