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溯雪转头望着院子,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月儿也被云层遮了起来,忽得一暗,再昂首望时,却全已不见。
“大伯,朝廷当中,还是有一些忠君爱国之士,便是那些贪婪枉法的,也俱有可用之处,大伯若想用,也是能用的。”
太师于乘云自荣妃立为皇后以后,便把持朝政,若不是你父手握兵权,狄杰尚算中立,这才勉强制衡一二。太傅中庸,太师府弟子遍天下,朕何尝不知太师太傅结为亲家后这朝中再无人禁止,唉,实在是故意有力。”
李落昂首看了万隆帝一眼道:“实在,最首要的怕还是太子殿下吧。”
李落怔住了,一时也不晓得再说甚么。长平昂首瞥见李落惊呆的神采,心觉不忍,说道:“九哥哥,没事,玉儿自会想体例。天气不早了,玉儿归去了,九哥哥早点歇息吧。”说完起成分开。
“这些年,大伯劳累操心了。”
溯雪出去时,蜡烛已经燃过半,李落坐在桌前一动不动,溯雪沏了一杯茶,问道:“小王爷,如何还不睡?”
李落苦笑应了一声,望动手中的茶杯,说道:“楼儿要的,却不在这卓城当中。”
长平一阵气结,还要劝说,就听万隆说道:“玉儿,你陪着太后,太后有些倦了,父皇和你九皇兄出去逛逛。”
长平眼眶泛红道:“真不晓得父皇为甚么容忍阿谁狗贼。”
万隆帝走进一看,拂须道:“玄楼和玉儿也在。”
长平愤恚的说道:“太师原是让他的儿子向玉儿求婚,皇后还在背后推波助澜,如果不是玉儿抵死不从,父皇没准已经承诺了。太师眼看有望,有转而和太傅求亲,这凌疏桐一点骨气都没有,便即承诺下来,依依是玉儿的老友,才跑来和我哭诉,这于秀轩是甚么品德,王城中那个不知,哼。”说完看了李落一眼。
“溯雪。”
“敛玉是如何晓得太师太傅攀亲的?”
“哈哈,当年若不是你父,朕的亲兄弟,朕怎能做上这大甘的江山,他对你不喜,莫非朕还不能替他担待一些么?再说了,我大甘现在说好听是乱世繁华,说不好听了便是飘摇欲坠,朕这些年精力更加的不及,如果不是太师势大,若太子继位,这大甘朝怕是要该于姓了,这才勉强守着这片江山,唉,朕也是老了啊。但是这越老,实在倒越是舍不下这职位权势。如果朕另有一天在这皇位之上,朕便保你在卓城纵情吃苦,临时不算对错,也算是朕对子孙能做的了。”
珠帘一动,一个面庞清隽的中年男人走了出去,恰是万隆帝李承德,只是神采有色发白,中气颇显不敷。
李落微露错愕的看着长平,没有说话。长平持续说道:“现在父皇谁的话都听不出来,每日里多是在和后宫宠妃喝酒作乐,玉儿想或许九哥哥的话父皇能听一点出来。”
李落拿着茶杯的手俄然滞在空中,渐渐开口问道:“大伯,这些年玄楼在外胡作非为,不思长进,父王对我也是极其绝望,为何大伯对玄楼还是这般好,从不顾及别人对玄楼的说辞?”
长平允了正容说道:“九哥哥,父皇和你说甚么了?可有说到太师太傅攀亲一事?父皇现在已不像几年前那般勤于政事,现在朝中太师一党权势日重,内有皇后太子,如果太傅再倒向太师一边,我大甘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