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小人站着就好。”李管家恭敬一礼道。
轻咳一声,淡淡说道:“这把剑名唤星宿,李管家你传闻过么?”
李忠一怔,额头排泄盗汗,苦涩说道:“小王爷这是何意?”
“洛儿。”
溯雪惊呼一声,昔日里李落温文尔雅,即使是与府中下人相见也从不盛气凌人,颇是可亲,府中世人对李落甚为珍惜,何曾见过李落这般霸道模样。
李忠心中一动,沉声应道:“不敢当小王爷谬赞,不知小王爷所询何事?”
李落并无气恼,淡淡一笑道:“好,本来李管家是要看我与我父王母亲反目了。”
李忠长叹一声,沉声说道:“当年小人在宫里伴着王爷时也碰到过如许的事,皇宫争斗更是凶恶,若不是王爷相救,只怕小人这身子骨早不知埋在哪个山头野地里了,小王爷,你和王爷当年真像,小人比洛儿运气好,苟活了这些年,生为王府人,死为王府鬼,此生无憾,洛儿能碰到小王爷,虽死也是无憾了。”
三今后,清心楼。
李落抬眼看了溯雪一眼,沉声说道:“溯雪,去找李管家过来一趟。”
数刻后,李落悄悄的看着李管家,没有言语。李管家本不姓李,原叫郑忠,在王府兢兢业业,深得淳亲王信赖,随赐了李姓,改名为李忠。
“小王爷息怒,小人不过是戋戋下人,怎敢和小王爷相提并论,只是洛儿一事小人确切不知就里,还望小王爷明察。”
李落寞然无声,李忠昂首看了李落一眼,李落正盯着他,目光安静,看不出来仇恨也看不出来激愤,只是悄悄的看着,仿佛看的是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了无活力。
李忠一滞,张了张口,没有说出话来。李落寞然说道:“王府中人不会大家都像李管家忠义,我出身王府,知轻重,不管洛儿事出何因,里通内奸已是究竟,即使洛儿活过来也百口莫辩。”说罢微微一顿,看了溯雪一眼。
“小人就只晓得这些了,小人实在想不通洛儿为何会与刺客勾搭,反骨卖主。”
李忠一惊,神采一整,恭声回道:“小王爷,不知小人罪在那边,请小王爷明示。”
“我晓得,洛儿勾搭反贼,现在尸首还在前院示众。”
“李管家,你暮年在宫中日久,王府侯门中的事何时单单论一个忠义了?我晓得你对王府极其忠心,你我虽无厚交,但我常日对你甚是尊敬,以是我才有本日明言,你若想活命,就不要再留在淳亲王府了。”
李忠悄悄皱眉,没想到时过境迁,李落竟忆起此事来。
“李管家,你对我父王忠心耿耿,洛儿何尝不是如此对我,洛儿勾搭刺客一事不假,我也偶然有力替她昭雪,只是总该让我晓得事出何因。如有一天出了事,有口难辩,莫非我父王不会如此待你么?同为王府中人,存亡有命,但有人牵挂,腐败时节能得一炷残香,也赛过孤苦无依吧。”
“是,承王爷错爱,奉养王爷三十多年了。”
“却不晓得我有没有这个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