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拂袖而出,甚是气恼。山洞外,北风拂过,李落垂垂安静下来,蓦地觉悟端木沉舟情意,转头望着山洞,张口欲呼,很久叹了一口气,躬身一礼。
李落淡淡说道:“宋崖余能得明天这等阵容,说来怕是离不开这个女子吧,这等人物我有何惧!”
李落鼻子一酸,面前一片恍惚,喃喃自语道:“洛儿,我定要替你讨回公道。”
李落见端木沉舟息了肝火,轻声说道:“我不消前辈帮我做甚么事,我想做的事本身会做,我互助前辈只为洛儿,今后你我是敌非友,前辈承诺饶我三次,足矣。”
端木沉舟微微一惊,道:“你这娃儿心智倒是有可取之处,借刀杀人又如何?老夫应诺在先,倘若死了也是技不如人,怨不得旁人。”
端木沉舟一愣,惊咦道:“你猜到是谁了?”
“我……”
端木沉舟看了李落一眼,缓缓说道:“老夫五个月之前受人所托刚到卓城,筹办刺杀淳亲王,刺客当中就有洛儿,小丫头整日愁眉苦脸,瞧着让人生厌,不过心善手勤,别人都怕老夫,就她不怕,纵是老夫呵叱也是逆来顺受,老夫见不惯这些人算计洛儿丫头,一时心软,把她留在身边,原想事成以后带她回寂聊岭,哼,安晓得会是如许的成果。”
“公道?论到祸首祸首,就是你淳亲王府,你如何替她讨回公道?”
“落哥儿,你那边我去过,比我的茅舍标致,但是老是缺点甚么,去一两次还好,时候久了就不安闲了,再说我也舍不得分开我的花草,天冷了,要没我在它们该冻着了。”
“风。”秋吉雀跃应道。
“前辈此番入府行刺,就没想过会是宋家的借刀杀人之计?”
“洛儿在府中有一个熟悉的老友秋吉,经常受人欺负,洛儿不在了,没人照顾她,你去和李管家说一声,把她编册在清心楼,一概月俸遵循清心楼的端方发。”
“哼,老夫欠的是别人,与老夫要杀的人没甚么干系,老夫的事不消你操心。”
“啊,那如何行,天寒地冻,冻伤了如何是好?”
回到清心楼,李落瞥见溯雪一脸焦心忧色,想起当日溯雪不顾安危,本身却还要瞒着她,心胸歉疚,话刚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溯雪见李落一脸怠倦,也就没有多言,悄悄陪在李落身边。
端木沉舟冷冷望着李落,寒声说道:“如果老夫此生不入卓城,你就有借口不向老夫寻仇么?”
端木沉舟虽看不见李落,却似有所感,悠悠说道:“小娃儿可惜了。”
“老夫多说倒显得矫情,不过三诺之事仍然有效,这算一件事,剩下的两件你想好后奉告我。”
“你嫌老夫武功太低,不配传你?”
端木沉舟嘲笑道:“老夫大罗刀决一十三式,老夫不过习得九式便能横行天下,如果再贯穿几式,就是天下第一也何尝不成。不过大罗刀法杀性极重,只要修行本门的冰心诀才不会受制于刀法,本源自魔门,你莫非是怕玷辱了王府的名声?”
“就是风,你那边的风是死的,和内里的风一点都不一样,内里的风能吹进人的身子里去,你那边的风怪怪的,像浆糊一样,总黏着,赶都赶不走,难受的很,落哥儿,你如果没甚么事了就来后院找我,我带你找风去。”
李落沉寂半晌,垂首低语道:“前辈如何碰到洛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