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烽火暗自算计着时候,俄然石后传来发言声,隔着巨石,说话之人仿佛没有看到这边另有旁人。
“别问了,记着不要胡说,主帅自有定计,你晓得就好,不要传到别人耳中。”
丁斩带着几名亲卫,入山去处李落报捷。营中将士吃完饭,各自回帐,营中温馨了下来。西府冬寒,大甘士卒很多围在一起生火取暖,抵抗酷寒。
虽说血沙是在久战伤疲之下,被胡骑营大获全胜,不过再如何说也号称是西戎最精锐的部众。大甘将士都喜形于色,结伴到血沙俘虏处,指指导点,嬉笑嘲弄,西戎将士逆来顺受,无人出声。
羯烽火暗自留意,冷静数着大甘将士戍守的时候,再等换守之前便要暴起发难,寻机冲出去。羯烽火借着血沙士卒遮挡之际,悄悄向数名死卫私语一番,叮嘱世人听他号令,擒杀大甘胡骑营将士,抢过战马冲出虎帐。
血沙诸人伸直在一起。也似受不得这西府的酷寒,紧靠在一起。
丁斩策马来到西戎诸将面前,扫了扫众将,指着年青将领问道:“你但是血沙领将羯烽火?”
几番厮杀,血沙已不敷千数,在胡骑营将士强弓劲弩下,相互搀扶着向落草山下走去,显赫一时的西戎血沙,此时一片狼籍,士卒低头沮丧的盘跚而行。
路姓将领也感觉方才言语有些过激,语气转和道:“则臣,数万将士的性命都在我等手中,粗心不得啊。”
到了山下,丁斩将一众俘虏分开,血沙诸将重兵把守,余下士卒都被赶到一处巨石下,羯烽火也跟着血沙士卒一起。老将见状心中微微一喜,分开之时悄悄向一名血沙侍卫施了一个眼色,命其乘机而行,死卫微一点头,营中混乱,谁也没有留意。
史则臣哈哈一笑道:“路统领放心,末将得令。”
方才出言之将讪讪一笑道:“老路,话可不能这么说。西戎血沙好歹也算是精锐之师,被我胡骑营全歼于落草山,这份军功就是放在大甘诸军,也是不小的功劳。”
若不是四周充满手持强弓利剑的大甘将士,乍看之下,竟然仿若死尸般,半响也没人转动一下,更莫论说话之声,只听到这郊野当中北风刮过旗号的声响。
路姓将领似是沉吟了一下,没有再辩驳,只是随便说道:“算不算功劳,自有圣上和大将军决计,你我做好本分也就是了。”
就听得一人问道:“老路。今个我们胡骑营大胜,等回了双峰营,大将军和刘帅少不得要好好犒赏犒赏哥几个啊。”
驰驱数百里,再加上几番苦战,将士都饥肠辘辘,刚扎好营帐,便开端糊口做饭。
大甘向来少有在天寒地冻之时出兵。将士都似耐不得西府的气候,每隔一个时候就有士卒轮番看管血沙俘虏,不过也多数冻的瑟瑟颤栗。
“老路,你是营中副统领,是不是丁将军给你说甚么了?”史则臣诘问道。
一名翊麾副尉上前一步道:“是丁将军叮嘱的。”
“咦,这是为何?”
看管将士仓猝齐齐回礼道:“回禀路统领,西戎血沙的俘虏。”
“明天年甚么大胜,西戎老弱伤疲。不过戋戋数千马队,我们牧天狼以数万之众,若还拿不下,不消等大将军说话,本身找处所撞死了事。”
年青将领冷冷的看了丁斩一眼,没有说话。丁斩也不气恼,咧嘴一笑道:“瞧你这模样,也能换个千两黄金,异日弟兄们喝酒时,定不忘本日奉送之情。”说完也不睬会西戎众将眼中的肝火,大笑着打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