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无桀暴喝一声,手中的杀怖剑虽被两指夹住,但守势却犹不减,仍逼得雷云鹤连退数步,剑上爆炸声如雷鸣炸裂!
“我有个兄弟,见了你的剑,说世上武学,最美还是剑。我也想见一下。”雷云鹤对着那闭目标真人,伸出了三指。
司空长风转头问唐莲:“我当年持枪站在阁顶,引满城风雨为一枪,可有这番风采。”
“好!”中年文士俄然一扫颓唐,全部端倪都跃动起来,他长袖一挥,一抹红光从袖中散出。雷无桀点头,只看到一柄火红色的长剑冲天而去,那一道红光,竟将整片云彩都染得通红。
雷无桀这一次点了点头。
阁上的雷云鹤笑道:“就砸了你这登天阁又如何?”
“叔父说是火药。”年幼的雷无桀咬动手指答道。
杀怖剑不再遭到监禁,雷无桀再喝一声,长剑一挥,一道红光剑气朝着雷云鹤击去。雷云鹤却不退反进,再度伸出一指,一指地点,剑气退散,又伸出一指。
“阿离,等我出阁,是不是等了好久了?”雷云鹤悄悄抚摩黄鹤的头。
“唉,输了啊。世人皆称我为枪仙,可哪有呼风唤雨,乘云驾鹤来得有气势啊。”司空长风叹道。
“我曾一指破苍山,我曾二指断乾坤,可我的三指却没有破去青霄剑,还丢了一只胳膊。现在重回清闲天境,再去见见那青霄剑如何?”雷云鹤喃喃地说道,没有等黄鹤回应,悄悄拍了拍他的翅膀,道,“走,去青城山。”
一个穿戴灰色长袍的中年文士问他:“你是雷门中人,天下最短长的兵器是甚么?”
雷无桀那一刻闻到了灭亡的味道,即便是在于阗国那么多次靠近于灭亡,但是没有一次,灭亡的味道有那么激烈。传闻人死的时候,过往的事就会像跑马灯一样在面前闪过。而此时雷无桀的面前就闪过那一幕幕过往的画面。
“甚么话?”雷无桀不解。
雷无桀点点头,但是这第十五层,清楚已闯不过了啊。
雷无桀浑身湿透,大口喘着粗气,他身后的迦楼罗幻景已经完整崩塌了,眼神中的红色也一点点褪去,他的火灼之术还是被那一指所破了。
漫天震鸣,雨水滂湃而下。
唐莲非常不给面子地冷哼道:“一半都没有。”
话音刚落,天空中便响起了阵阵惊雷,如万马奔腾,震得人耳膜轰鸣,雷云鹤站在窗口,沐着这忽如其来的风雨,恍然若神仙。
“你晓得火药很短长,那你晓得剑吗?”中年文士不答,只是持续问。
雷云鹤没有再理他了,对着窗边吼怒一声:“阿离!”
“真当他妈的我死了?他妈的不想见我?”雷云鹤俄然口吐脏字,身上的神仙气一下子散去大半。
“如何回事?”站在中间眺望的唐莲大惊。
“想看一看剑吗?”中年文士又问。
这句看似狂傲的话,从雷云鹤的口中说出来倒是那么天然,因为那是真的。当年他孤身拜见青城山,上百羽士拦路,他就是那么一指,破开了一道上山的路。又用两指,掀去了乾坤殿的全部屋顶,见到了那闭关练剑的赵玉真。
“嗯?”固然面前是这般气象,但雷无桀却不感受害怕,因为在雷云鹤的身上,他感受不到杀意,反而是一种――对,正如雷云鹤所说的二字,是清闲!
雷云鹤却退得悠然,一步就退到了窗边,他悄悄地翻开了窗户,望着窗外的云,叹了口气:“也是好久没见到这般的少年气了,江湖公然没有变,我困在这阁中也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