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有官身还自称草民贱民,好,好,功名非你愿,帝乡不成期,你爱如何样就如何样吧!”姜元胤有些置气道。
天下那个不想跪在陛下脚下,毕竟能跪圣驾,是多么殊荣?
江风摇点头道:“不是。”
李公公一愣,轻笑道:“这是君臣之礼,当然要跪的。”
这是从未有过的僭越!
“草民不敢。”
“将军有剑,不斩苍蝇,文臣执笔,不负百姓!天下可安!”
“关门。”
江风摆摆手道:“不消耗事了,陛下甚么时候来。”
姜元胤更加赏识的打量着江风,对劲得仿佛在看一块得空璞玉!
江风难堪的挠了挠头,站起来,然后道:“我给你磕一个?”
李公公微微欠身道:“江公子稍等,陛下很快便会来了。”
李公公跪在二人脚下,谨慎翼翼的抬起眼,低声提示道:“谢恩啊。”
“你还是嫌朕多管闲事了,不该让你插手科考是吧?”
江风浑身一个颤抖,朝外吼怒道:“进皇宫!!老子要找天子老儿中门对狙!!”
江风干笑道:“实在登天也不难。”
李公公吓得脸都白了,哆颤抖嗦的不敢说话。
江风摆摆手道:“贱民如草轻贱,不坐了。”
“全都退下!没点眼力见的东西!还不快给解元郎看茶赐座?”
江风被姜元胤一把拽了起来。
江风却如此胡来!
“你可仿佛说过,在朕的手底下做王爷,必然要沉湎酒色,不得爱民如子啊。”
江风道:“陛下不是还没来吗?等陛下来了,我再站起来不可吗?背后里那么恭敬,莫非他还看得见?”
“也想过,但是。”
自古谁能登天?
姜元胤瞥了眼李公公,又看向了江风。
姜元胤并未接话,而是道:“江风,你我相处这段光阴而来,你对我说的话可都是发自肺腑?”
姜元胤俄然神采含混起来了:“你不会是想做朕的乘龙快婿吧?朕可听人说了,你是坐着朕宝贝公主的车驾进宫来的。”
“是,字字皆朴拙!”
姜元胤已经有些活力了,如果之前的置气,是圣宠大过活力,那现在的活力,便是有些指责和绝望了。
但是江风还是执意抬手作揖,双膝跪地,行大礼道:“草民江风,叩请陛下,暂歇国战,延时再战!”
江风有些错愕,这首词他可从未泄漏出去啊,但稍作思考,便回想起来了,那日去了城外哀鸿处,返来时就看到王庭坚和姜元胤在小院喝茶,想来,分开家门时,他们已在门外。
遵循端方,他们应当给江风提高一上面见陛下的礼节!
“陛下,江风大胆想要陛下一道圣旨。”
“不!春闱秋闱皆是小事!但是,国战,乃是大事!”
江风嘲笑道:“陛下圣明,但贱民江风本日来,大胆想向陛下讨要的,并非此事!”
内里的车夫和保护听到这话,顿时吓得浑身一颤抖,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但这车驾里的是公主!
恰好这位江公子就不想,竟还想跟陛下争一头凹凸!
江风顺手把大门关上。
“按你所说,大臣公卿的本职事情是甚么?”
饶是江风有诸多才调,姜元胤对此也是不信的。
江风听出来了姜元胤语气当中已经没有了玩闹的意义。
这个动静吓得知情的寺人两腿一软。
“贱民说的都是情真意切啊!贱民也还说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的子民是陛下的子民,应由陛下去爱,而不是让大臣公卿去爱,这是僭越之举!”